「這就是實話!小王爺若不救我,那我只能流落街頭,吃不飽穿不暖。我這人沒別的本事,只能靠賣身……」
「祈綏!」
裴昭不知道哪裡的火,突然動了怒。
鋒利的眉眼無端沾上深濃的郁色,陰影遮蔽下更顯兇狠非常。
「你是不是也對其他男人這麼說話?」
「什麼?」
裴昭突然上前了一步,帶著十足的壓迫攔在他跟前,祈綏下意識地往後退,後背抵上微涼的牆。
兩雙黑眸對視。
就聽男人咬著重音,以一種正經的調子說出很不正經的話。
「客官,大爺,快來玩呀。還是說,進奴家屋子裡來,讓奴家伺候你。再或者,來我榻上啊?」
「……」
這說的什麼鬼話?
祈綏表情扭曲了一瞬,莫名有種技不如人的錯覺。
這些話他都說不出口啊靠!
正想辯駁,旁邊突然響起一道驚詫的男聲,「主子…你倆,幹啥呢這是……」
剛剛裴昭說的話一字不落的全鑽進了高岩耳朵里!
只聽到那句話的高岩,還以為是自家主子盛情邀請這個小倌去自己的榻上!
炸裂,相當炸裂!
大型社死現場!
裴昭臉色皸裂,連呼吸都提不上來了,氣得一拳頭差點兒面前的門板上。
祈綏吊兒郎當地笑,「小王爺別急啊,這麼想伺候我,也得尋個好地兒不是?」
「……」
裴昭語塞,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瞅著高岩驚掉下巴的表情,二話不說抓起人飛快地逃離了現場。
祈綏也不急,望著走廊上消失不見的兩人,他就站在原地等。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此次追殺他的人坦誠從宰相府來,偏偏楚湘王又與宰相府極不對付,是明里暗裡的敵對關係。
不管從哪一方面來看,他被宰相府追殺,必然是身上掌握著什麼秘密,裴昭一定會盡力保住他。
果不其然,一刻鐘後,高岩出現在了長廊。
「祈公子,我們主子說讓你留在楚湘王府,但前提是在此期間,你不可踏出王府一步。」
祈綏笑意粲然,「多謝小王爺好意,我定然遵從。」
只要能接近,什麼話都好說。
出不出去的,另當別論。
高岩盡公職守,邊說著邊把他帶向準備好的臥房。
祈綏跟在後面問:「你們主子住哪兒啊?」
高岩咳嗽了聲,冷硬道:「主子還說了,還請祈公子不要去打擾他,保持距離。」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