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你不是喜歡跳舞嗎?我給你多買點舞衣,你以後就跳給我一個人看。」
祈綏顫慄,「裴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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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綏憋屈,在那天深切體會到了什麼叫自作自受。
無數次的反省自己,自己到底為什麼要做這個孽!
裴昭一如既往的不好說話,冷著張臉像誰欠了他二五百萬,但嘴上凶,也沒苛待,每日好吃好喝的供著。
偶爾還能賞個笑臉陪他出去閒逛。
但平常就跟軟禁一樣,困在王府里就是不讓他出去。
那時,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小王爺在家中養了個寵兒,不知身份如何。
但據說是個少年,當掌中雀一樣的供著。
但祈綏總覺得,兩人之間始終有層隔閡。
說不出來是什麼,但卻不能忽視。
祈綏心大,沒當回事,盡職盡守自己的「暖床」工作,成天在王府里待著。
除了有點無聊,倒也沒什麼。
臨近正月,王府里都喜慶地掛上了紅燈籠,但寒冬降至,周圍枯枝敗葉,忽視不了的蕭瑟之景。
這天裴昭說好了要回來,祈綏特地等他一起吃飯。
結果晚飯熱了一遍又一遍,王府里的家僕來提醒他別等了,祈綏這才發現走了神。
慢吞吞地哦了聲,自己端著飯碗就先吃了。
回屋的時候,路上聽到有幾個家僕掃著院子裡的落葉,還在嘀嘀咕咕地說著話。
「小王爺都多久沒回來了啊,這大冬天的,屋裡那位今日等得飯菜都涼了,還不見個影兒。」
祈綏抿唇,說得他多可憐似的。
今日做的不是他愛吃的飯菜,不然早吃乾淨了。
又聽他們道:「朝中近幾日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小王爺前幾日回來興致都不高,莫不是關於老王爺?」
「啊,你這一說,我好像想起來。上月漠北戰事告急,朝中派出了五萬大軍,次次都是急報,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
「唉,老王爺在外征戰這麼多年,上次回京城還是三年前,我們這些老人都許久沒見過他了。」
「戰事吃緊,老王爺在外,小王爺必然憂心,你我都一樣。但願老王爺這次能平安……」
話音未落,他們中有人注意到長廊上的少年。
使了個眼色,眾人頓時安靜下來。
祈綏又有些走神,緩過來露出一個淡淡的笑,離開了。
他倒也沒那麼黏著裴昭,但近幾日他要麼不在王府,要麼三更半夜的才回來。
不回來就算了,他也樂得清閒。
但這黑化值時不時地漲一下,氣得他在床上躺著都心梗。
這天半夜,祈綏睡得昏昏沉沉的,裹緊身上的棉被,暖烘烘地縮在裡面。
做了個挺美的夢,夢裡都忍不住笑。
直到外面突然響起一陣走走停停的腳步聲,迷茫地睜開眼,隨即門板被推開。
祈綏警惕地坐起身,借著外面照進來的光線,發現進來的裴昭。
懸著的心還沒落下來,一陣熏人的酒味襲來,暈得人直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