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綏……」
「呆子!」
祈綏當真想過不跟他見面,只保證打仗期間他的安全就好,沒想到才月余就被找上了門。
這裡人少安靜,晚上更是冷清。
裴昭不讓他走,三兩步上前粗魯地抓住了他的胳膊往後拽。
「阿綏,不要置氣,你聽我說。」
「我沒跟你置氣。」
祈綏冷靜地抽回手,淡漠的眸光垂斂。
「你有你的責任,我也有我的任務。你不用擔心我的安全,我也能照顧好自己。
同樣,我做什麼也希望你不要插手。就像你先前一聲不吭地走了,我也不怪你。」
裴昭扯了扯唇,想解釋,但又覺得詞窮。
「哦對,還有——」
祈綏:「我那次確實是宰相府派來的刺客,但我沒想過殺你。你要是介懷,大可不必。」
「……」他不介懷。
那段時間朝中事情複雜繁忙,宰相府又處處針對,他不可能完全放下警惕,確有疏遠。
但後面,他知道他不是……
夜深過半了。
祈綏提醒他,「我得回去了,再不回去被發現我會受罰的,你…別來找我了。」
「阿綏。」
裴昭沉眸,突然一個箭步上前,在少年疑惑的眼神中,將他毫不猶豫地帶入了懷。
他總是這般溫吞的性子,做什麼事都像一汪水,不急不緩,偏偏匯聚起來又能讓他窒息其中。
祈綏眨了眨眼,沒反抗,小聲道:
「裴昭,你真的有病。我看你不是青春期靠後了,是更年期提前了。」
裴昭沒聽懂,鼻樑蹭在他的軟頸,低聲說:
「你想留下來便留下來吧,我不攔你。但……跟那群漢子待一塊,你習慣嗎?」
想到剛剛那孫昀,賊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懷好意,他心裡有點不痛快。
祈綏:「有什麼不習慣的,行軍打仗家常便飯,都是小事。而且我戰友挺好的啊。」
他指孫昀。
那貨一直以為他是1,從來沒這麼爽過!
裴昭臉色肉眼可見地沉了沉。
一是心疼他在這地兒吃苦,二是聽出了他話里的意思。
莫名有點綠,「你可以搬我營帳里去住。」
他倆明明還在冷戰呢,這個人是選擇性失憶嗎?
祈綏推開他,板著臉,「不搬,貪圖享樂像什麼話。我跟他們住挺好的,而且我們還沒——」
「沒讓你白吃白喝,拿出你的老本行。漠北嚴寒,臥鋪冰涼,你給我暖床。」
「……?」
裴昭上挑著眼梢,眼珠子一錯不錯地睨著他。
「你先前不是在十里春嗎?教你的那些東西,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