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親和哥哥的死,你有參與嗎?」
「沒有。」
「陳妄呢?他倆是陳妄殺的嗎?」
祈綏冷眸,聲線驟沉,「李警官,你有什麼證據嗎?你知道你沒證據說這話很不負責嗎?」
手中熱茶透過白瓷碗傳達的溫度灼熱無比,李警官卻平白感受到了一分涼意,心尖兒微顫。
對視向面前人的眼睛中,察覺出絲絲升騰的怒意。
李淮城咳嗽了聲,緩緩道出事實。
「同志,我們警方這邊已經掌握了一部分證據,這次來就是希望你配合。」
「你憑什麼覺得我配合?」
「那你知道陳妄是誰嗎?你以為陳妄就殺過這兩個人嗎?更何況他們還是你的親人!
就算他們該死,也該接受法律的制裁,而不是私下了結!他已經嚴重危害了社會的安全!」
李淮城原先想過這次談判可能會很難,但沒想到祈綏一開始就不準備配合調查,完全站在了陳妄那邊。
祈綏望著他,平靜地吐出幾個字,「關我什麼事?」
「……」
李淮城眼眸微縮,指腹搭在瓷碗壁上,灼燙的燒傷感逐漸擴散開來。
他定了定神,面色肉眼可見地漲紅。
「同志,你想知道你哥哥怎麼死的嗎?」
祈綏表情淡薄,默默端起熱茶喝了一口,沒站起來要離開的意思。
李淮城深吸一口氣,盯著他的目光愈發幽深。
「我聽說在你父親的葬禮上,你哥哥問你要喪葬費,是陳妄替你攔下來,當天他便和你哥去了鎮上取錢。
我們沿街走訪發現,在取完錢後,兩人並沒有直接回村,而是先去了附近一家賣酒的館子。」
說到這兒。
李淮城刻意停下,觀察了眼祈綏的神情。
祈綏抬眼,「所以呢?」
「據我們打聽發現,你哥平時並沒有喝酒的習慣,也沒這方面的愛好。你說他為什麼會突然去喝酒嗎?」
「他拿到喪葬費,平白髮了一筆橫財,給他高興壞了去喝杯酒慶祝一下有什麼問題嗎?」
李淮城笑了笑,指尖搭在石桌上輕輕扣了扣。
「同志,看來你對你哥哥不太了解啊。他明明酒精過敏,你說他為什麼會去突然買酒喝?」
「……」
祈綏臉色僵了一瞬,不動聲色地抿了口茶。
二月初的寒冬徹骨寒人,空氣中都漂浮著些許微小的冰霜,滾燙的熱茶也隨之涼卻。
熱氣裊裊中模糊了視線。
李淮城咄咄逼人,繼續道:
「同志,我們知曉你與家中人關係微妙。但在這件事情上,你不得不承認,你哥哥是因為人的教唆而去買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