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
腕上驟然一緊。
一根手指粗的麻繩系在了他的手腕。
陳妄:……?
祈綏表情兇狠,將繩子的另一端系在自己的腕上,繞著打了個十分複雜的死結。
比起委屈,更多的是暴力。
「陳妄,我不信你說的話,不許走。」
陳妄淡淡瞥了眼,抓起桌邊剛剛帶進來的一杯牛奶,遞到他唇邊,「喝了,喝了睡覺。」
「我不喝。我怕你下藥!」
祈綏現在對他百分百的不信任,一點風吹草動都能讓他垂死病中驚坐起,保持十二分的警惕。
陳妄停了停,索性仰頭喝下一口。
掐著祈綏的下巴,一抬,嘴對嘴餵了進去。
「呃……」
祈綏被迫張口,慌張地往他身上一打,唇邊的濕潤立即綿延成一條白色的線。
順著下巴,順著漂亮的頸線,浸透了胸前的領口。
陳妄立馬去親吻他的下顎,他的脖頸,一路延伸向下,將所有的水漬全都吮吸至唇舌里。
細細密密的呻吟聲藏匿在嘖嘖聲中。
最後,嗓音沉沉吻了吻他的耳側,「沒下藥。」
祈綏被吻得渾身發燙髮軟,手心搭在他的肩膀微微顫抖,眼圈通紅,「陳妄,你混蛋。」
陳妄抬了抬手裡的繩子,「混蛋你也敢綁?」
祈綏肩膀一沉,瞬間被推倒在床。
胸前的扣子被一下子扒開。
陳妄呼吸急促,又凶又狠的吻壓上來。
「怕黑還關燈?誰教你的?你作踐自己是想懲罰我嗎?祈綏,說話。」
第309章 永晝(23)
「我沒有作賤自己。」
祈綏淚眼朦朧,抵住面前人的肩,擋住了他細密纏綿的吻。
「陳妄,是你先說話不算話的。什麼事你都不和我商量,你對得起我嗎?」
他聲音很輕,夾雜著哽咽的哭腔,同這漫天的煙花聲一起,共赴這片冰冷的琳琅。
一下一下,魔咒似的。
縈繞在陳妄的腦海,也折彎了他的骨。
陳妄俯下身去抱人,擦去他臉上的淚,低聲道:「別哭了,我不喜歡你哭。臉都哭花了。」
「陳妄,你留下來,你留下來好不好?我一定有辦法讓你破了這詛咒。」
「你不是棄徒,你不是。」
「你不是不信神嗎?你別信,這些都是假的,都是假的,陳妄……」
陳妄呼吸漸沉不穩,眸中情緒席捲著驚濤駭浪,把人抱得很緊很緊。
他安撫地親吻他的臉,親吻他的眼。
一寸一寸,一厘一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