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沒什麼表情,卻又好像說了很多很多。
楚彧同樣被這情形弄得一懵,下意識往後躲了躲,面露惶恐,「無,無異議……」
祈綏眯著眼笑。
強硬地又舀起一勺湯藥餵他嘴裡。
「攝政王你也知道,宋將軍他愚昧,方才在浴房為了維護朕,情急之下才冒犯了攝政王。
但攝政王心胸寬廣,朕相信你定不會跟他一愚昧之人計較。因而,朕代替宋將軍給你賠禮道歉如何?」
字字阿諛,句句奉承。
一字一句都是在給他戴高帽,替宋遠鳴開脫。
楚彧不僅聽出來了,還把他說的每個字都琢磨得透透的。
笑話。
餵個藥而已,當他那麼好哄,說不找宋遠鳴的麻煩就不找了?
祈綏又往他嘴裡餵了口,臉上帶著討好的笑,「攝政王以為如何?」
楚彧面無表情,「行,行吧。」
「一言為定!」
目的達到。
祈綏恨不得立馬把碗一摔,讓他立馬就滾回他的長秋宮待著,不要再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但不行。
祈綏看了周圍一聲不吭,拼命降低自己存在感的麻瓜們,擺擺手吩咐他們下去。
大門一關。
祈綏立刻撂下手裡的藥碗,二郎腿一翹。
全然沒平日那副君王高高在上的姿態。
撈起桌上的堅果就開始剝。
關心道:「攝政王,聽聞你今年都三十了吧,三十了竟然還未婚娶,可是有意中人了?」
楚彧瞄了眼才餵了兩三勺的湯碗,整個的大無語。
「陛下所言何意?」
祈綏:「大哥,你都三十了還沒有婚娶,王府中沒有王妃坐鎮可不行。要不朕為你賜個婚,你日後與王妃和和美美過日子?」
假的。
祈綏算盤打得噼里啪啦響。
想著先讓愛情絆住他的腳,自己抓緊搞事業,把他的那些黨羽全給剷除了。
然後等他反應過來,發現賜婚沒了,事業也沒了,嚇死他!
當然這是不可能的。
楚彧瞥了他一眼,眼神里寫滿了「你當老子蠢嗎」的表情,「陛下,大可不必。」
「情情愛愛不在臣的考慮範疇,這些都影響不了我。」
祈綏哼了聲,往嘴裡送了幾顆堅果,又說:「那必然是攝政王沒有遇到心儀的女子,等你遇到了,定然不會這麼想。」
說著,少年抓起一把堅果放在了男子手心中。
柔軟的指腹擦過,撩起一陣曖昧不知所以的溫度。
祈綏勾唇。
「那攝政王喜歡什麼樣的?說與朕聽聽,朕也好為你物色一二啊。比如哪家名門的大家閨秀,或者哪間瓦肆的妖艷舞姬。」
楚彧眼眸微閃,不動聲色地挪開手。
反問:「我喜歡什麼樣的,陛下都能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