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綏被逼得胃裡直泛噁心,太陽穴陣陣地往外跳,唇瓣緊緊抿成了一條直線。
搭在門框上的手無意識收緊。
半天才開口,「你們是如何得知這件事的?誰告訴你們的?又是誰讓你們來乾寧宮的!」
「陛下,太妃娘娘親手寫下遺書說攝政王殿下通敵,這件事已經傳遍了整個皇宮,不久過後,整個大晟都會知道!」
「攝政王自幼便與太妃娘娘關係密切,她所留遺書皆是對攝政王的指控,我們如何不信啊!」
「陛下,若不處決攝政王,該如何跟天下交代!又該如何讓百姓臣服啊!」
朝臣們下跪在地,字音出口,句句鏗鏘有力,傳進耳朵里泛起不可忽視的一陣酥麻,胸腔都忍不住的震顫。
祈綏表情麻木,指尖掐著木門表面,壓出一道小小的弧線。
他神情冷漠,唇瓣微張企圖調整自己的氣息。
「你們這是在逼朕?不過太妃娘娘一封遺書,她的一面之詞,你們便覺得一定是真的嗎?」
「你們有他通敵的證據嗎?你們看到他通敵了嗎?毫無證據的污衊,你們如何讓朕信服!」
乾寧宮門口,少年面對數十位大臣的逼迫,面無表情的臉上終於出現了幾分怒色。
暗啞的聲音逐漸拔高,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顫抖,視線淡漠地將他們環視,周身氣壓低得讓人懼怕。
祈綏說:「朕才是皇帝,是大晟的天。朕的決定,無人可干涉。」
聞言,朝臣一個個的都垂下了腦袋,害怕地大氣都不敢喘,皆是怒不敢言。
祈綏不想再跟他們多費口舌,轉身欲走。
這時,烏壓壓的一片人群中,不知道是誰,突然站了起來。
聲音很大,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陛下,你與攝政王殿下向來不和,他把持朝政多年,囂張跋扈,目無王法。陛下何不借這個機會,將他剷除。」
「……」
祈綏沉默。
三秒後,抬腿走進乾寧宮。
侍衛關門,隔絕了外面一堆人的聲音。
祈綏回了宮門,不是在焦慮該怎麼處決楚彧,而是在想該去哪兒找個地方把楚彧藏起來,到時候就說他畏罪潛逃。
只要不死,一切都好說。
「一群老東西,要我處決楚彧,這不搞笑嗎!那可是我老婆,有誰見過讓老公處決老婆的嗎!」
要是擱以前,就算他是個價值千億的鑽石王老五,為了這些個反派,都能把家產拱手讓人不要了。
但這個位面的身份不簡單。
一個身份有一份責任,他不可能像其他位面那樣瀟灑,說走就走,說回就回。
——這樣會引起位面動亂,導致任務失敗。
「神經病,好好的攝政王放著不當,追求潮流玩什麼通敵。玩就玩吧,還被人發現。爛攤子還得我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