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彧,我怎麼不知道你攝政王府多了個王妃啊?還被我抓到宮裡,你難過得每天以淚洗面,最後傷心欲絕去了西北地。」
離開皇宮的這半個月,兩人一直住在上京城內,打算過完春節便去游遍三川四水,九洲十灣。
祈綏的身體在當年宸太妃時因為慢性毒的原因大大損傷,後來又被楚彧的事氣得差點兒歸西。
好在這些年楚彧派人四處尋藥,行軍打仗也不忘事兒,但凡有好的藥材通通往宮裡送,這才慢慢地把他身子養起來。
如今不在皇宮,沒了那些累贅的奏摺和朝臣的進諫,祈綏丟下一身的擔子,心情美妙,飯都比平時多吃了一碗。
楚彧欣慰得痛哭流涕,成天盯著這顆「翡翠鑲金大白菜」,生怕出半點差池!
餓了吃,渴了喝,困了睡,貼身伺候!
果然,皇宮裡的風水一點兒都不養人。
還是他會養。(驕傲)
楚彧無奈,伸手別過他臉頰貼著的髮絲,又幫他把半狐面具戴好。
「這些說書的光靠一張嘴,什麼話都往外說。我有沒有媳婦你不知道啊?」
祈綏樂得直笑,晃了晃手裡的糖葫蘆,遞到男人唇邊一顆。
「你說這些年你一直在西北,如果我不出宮,一直當我高高在上的大晟皇帝,你怎麼辦?」
嘴裡的糖葫蘆甜膩,又帶著山楂的酸。
楚彧眯了眯眼,抬頭望向漫天的琳琅,肩並肩,將身側人的手牢牢地握在掌心中。
「你若是一直在宮中,那我便離開西北進宮。那群老臣能說會道的人,陛下哪天被逼急了,萬一召秀女進宮呢,我就混進隊伍里。」
「陛下眼神那麼好,總會在一堆秀女裡面看見我。」
這個猜想,實在是太大膽了。
祈綏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長街上毫無形象地往楚彧肩上直拍,毫不顧忌來來往往的這麼多人。
還好有個面具擋住了半張臉,不至於把整張臉都丟光。
祈綏笑夠了,擦掉眼角的淚,記起更重要的事。
「對了,我們不是說好離開上京城到處遊山玩水嗎,你錢夠嗎?到時候沒錢了,我倆不會上街乞討吧?」
「不會,早些年我散在各地的有不少商鋪,錢不夠了去取便是,餓著我都不會餓著你。」
這下祈綏滿意了。
咬了一口糖葫蘆,又酸又甜。
「你這攝政王當的好啊!果然是話本里的大奸臣,小金庫多的嘞,一出手就是哐哐幾千兩黃金,以後跟著你吃喝不愁!」
楚彧挑了挑眉,有點分不清這是在誇他還是損他。
長街漫漫裊裊煙,街巷兩旁的店鋪門板被煙火氣浸潤得油亮,小攤販的吆喝聲此起彼伏,樓閣間的燈籠被風吹得紅而蕩漾。
車馬粼粼,人流如織。
楚彧盯著他的側臉,緊握彼此的十指,「公子說的以後是多久?明天還是後天?」
「當然是一輩子啊。」
祈綏樂得繼續給他畫大餅,「別說是一輩子了,就算黃土白骨我也跟著你,我現在不是皇帝了,跟著你才吃喝不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