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綏:「……」
雖然嚴格意義上來講,他確實不算一個真正意義上的人把,但這話聽著怎麼這麼像罵人呢。
賀屹很快又說:「那你呢?他說你除了半妖,還有別的身份,你有嗎?你還有什麼瞞著我的嗎?」
「沒有啊,我窮的響叮噹,吃飯都得靠你,我還有什麼瞞著你的。我不想吃飯了?」
他說的是實話,也十分誠懇。
賀屹答了句:「那不就得了。睡覺吧。」
?
這都什麼跟什麼,重點根本不在這兒好嗎!
祈綏覺得無厘頭,轉過頭想再說兩句。
結果賀屹的眼睛又閉上了,半點沒有想繼續的意思。
「……」
祈綏被強行止住分享欲,就好像綁架的時候嘴巴里被塞了一塊抹布,那股上頭的勁兒壓也壓不下去。
「睡吧,誰能睡得過你啊。」
少年暗自磨了磨牙,背過身不理人了。
兩秒後,又轉過來把擠在角落裡的被子挪出來一點,分他。
祈綏一直睡不著,總感覺耳邊嗡嗡嗡的像有什麼東西在飛來飛去,且胸口堵悶仿佛壓了千斤巨石。
睡得昏昏沉沉,後背都濡濕了大片。
那種好似被打入地獄,被數十根定魂鏈貫穿身體,日日承受著非人的折磨的錯覺。
過於痛苦又過於熟悉。
熟悉到他曾親身經歷過這種事,並將一輩子刻進骨髓里。
「……」
祈綏眉心緊皺,無意識攥緊了身下的床褥,胸膛不住地起伏著,被無數深深的夢魘勾住了神經。
五臟六腑都在遭受巨大的衝擊,一浪接一浪。
「祈綏,祈綏……」
身體仿佛在被晃動,賀屹瘋狂叫著他的名字,以及更多更多刺耳的尖叫聲,響徹濃稠的夜!
衝破桎梏的那一刻,祈綏猛地睜眼。
渾身大汗淋漓,眼前霧蒙蒙的一片黑,大腦里的那根弦也從平靜中陷入劇烈的彈奏!
「祈綏……」
賀屹略微粗糙的指腹摸向他的臉,「你怎麼了?做噩夢了?」
耳畔的尖叫聲似乎還在響,悽慘又凌厲。
祈綏的意識逐漸回籠,捏著被褥的手也用力地泛起了白。
七分真三分假的夢讓他心口陣陣兒的疼。
直到他意識到這尖叫聲似乎不來自於夢境,而是現實,臉色瞬間慘白。
「發生了什麼?」
「好像又有人遇害了……」
賀屹神色凝重,迅速從床上起來抓起了一側的衣裳,件件的往身上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