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
「褚辭!」
祈綏咬牙,胳膊肘一頂,往他胸口上給了一拳。
對方吃痛,前臂一松,立即被對方揪著衣領狠狠抵在了後面的牆壁上。
發出的咚的一聲悶響。
少年眼眶微紅,眸底盛滿了暗暗欲來的怒火,骨節隱隱泛著白,「褚辭,你實話告訴我。」
「我當年墮魔屠戮神界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又對我做了什麼?那些年發生的一切,你原原本本的告訴我。你都隱瞞了什麼!」
「什麼都沒有……」
「那我進監獄的一千多年你為什麼不來看我!是怕你用你自己的修為護我,導致本體同源而遭到反噬,還是——」
餘下的話語驟然被堵,褚辭捧著少年的臉,話音盡數陷進了這個強勢的吻里。
祈綏掙扎,拼命想躲開。
拳頭落在對方的胸口,立馬被牢牢禁錮,沒有一點喘息的機會。
慢慢的,少年眼角有清淚滑落,順著弧度往下掉,融進兩人的唇舌,化成一片濕鹹的苦。
「褚,褚辭……」
祈綏趁他不注意解開了他腰間的衣帶,猛地一扯他的領口,衣襟往外一散,露出裡面的肌膚。
一眼看見前胸的心口處一道駭人的傷疤。
中心一個血洞,往外延伸一根根細小的傷疤,樹枝似的往外散開,深深刺痛了少年的瞳仁。
不過一瞬,褚辭反應飛快,一扯衣襟擋住了那塊傷疤,從祈綏手裡拿過了腰帶。
「綏綏,我知你想我,但也不必如此主動。」
他若無其事地笑笑,整理好裝束,望著少年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來的眼睛,輕輕摸了摸他的臉。
「我沒事,是先前下界被山中精怪所傷……除了疤痕有點難看,其他不礙事的。」
「褚辭!!」
祈綏徹底爆發,眼淚控制不住地湧出來,他傾身抱住男人的脖頸,滾燙的淚便滑進了他的衣領。
嗚嗚咽咽的哭聲像是夜半響起的鐘,一下下,一下下,將他的心敲得麻木,又燃起新的火。
褚辭被燙得體無完膚,比心口的那道傷疤更要痛上萬分。
他垂眸,撫摸著少年的腦袋,攏著他鬆軟的發,「別哭了……不疼的,一點兒也不疼。」
「褚辭,你不聽我的話。」
「你真的不聽我的話……你說過我聽你的話,你一樣會聽我的話的,你為什麼要這樣。」
「我不怕死,我一點兒不怕死。魂飛魄散就魂飛魄散了,你為什麼還要救我回來。褚辭,你一定很疼,很疼……」
他當年降生雪山,有一部分褚辭的原因。
後來魂飛魄散,按理說世間再也不會存在他的一點痕跡,但後來褚辭卻在雪山發現了他的一縷殘魂。
殘魂本就虛弱,褚辭便日日用心頭血滋養,保那縷殘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