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搖搖頭:「偷?我不要去偷。很沒道德的。」
系統冷笑:【道德?那是什麼?能吃嗎?】
季眠不是很想理會它。
系統的下一句很快來了:【你來這個世界是為了任務,維持人設才是第一要務。原主是什麼樣的人設,你就要展現出什麼人設。否則,「季眠」的性格轉變,就會成為煽動蝴蝶效應的翅膀。你不是「可以偷」,而是「必須偷」。】
它又補刀道:【再說了,你哪裡來的道德感?】
【你連記憶都沒有,誰知道你上輩子是不是一個十惡不赦的罪犯?】
「……」
季眠妥協了,但只為系統說的「維持人設」。他刻意忽略了自己曾經是「罪犯」的可能性。
*
季眠休息了幾天,那日被揍的傷口總算不怎麼疼了。
這幾天,他就靠著「好兄弟」們打牌的零嘴過活。
季眠感覺到,再留下去,他的這些個「好兄弟」就快爆發了。
第四天時,他踩著他們爆發的底線,從橋洞離開。
——他要去偷了。
偷誰呢?季眠還沒想好。
怎麼偷?季眠也不知道。
他晃蕩到大街上,漫無目的地走。原主顯然是這一帶的慣犯,有人認出季眠,下意識地去摸自己的口袋和背包,警惕地檢查自己有沒有丟失什麼財物。
季眠兩隻手攥得緊緊的,手心出了一層薄汗。
第一次做賊,他有點緊張。
他咬咬牙,在馬路牙子上找了個地方坐下來,然後挑選要下手的目標。
看到一對過路的夫妻,說說笑笑的,眉目含情。捨不得下手。
看到一個打扮時髦的姑娘,高馬尾在腦後一甩一甩,很有活力。捨不得下手。
又看到一個普通的中年男人,啤酒肚晃晃蕩盪。還是捨不得下手。
系統:【……】
它嘆著氣:【你到底能不能行了?】
【我……能行的。】季眠遲疑地道。
頂著正午毒辣的太陽,他額頭上也冒出一層細汗。再拖下去可不行。
他頭昏眼花地看,終於找到了一個合適的目標。
那是個剛從車上下來的青年,染著一頭亮眼的紅毛。他的車停靠在路邊,只要季眠找好角度,車內的記錄儀是拍不到他的。原主在這一帶得手過多次,確定附近沒有監控。
但季眠選中他的原因卻不是因為這些,而是因為:這人長得很像個不學無術的混混。
紅髮青年從頭到腳都不良少年的標準定義,髮型張揚,上衣是略緊身的背心,牛仔褲上還掛了幾根非主流的鐵鏈子,肩上背了個大皮包,露出來的皮膚上紋著浮誇的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