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眠很想說自己可以幫忙,可他上了四年大學,手藝早就退化到和初來乍到時一樣了。
他現在只能幫段酌刨刨木花……說不定連雕個土豆都有些困難。
「我可以,幫忙刨木頭……」他很慚愧。
段酌唇角抬起,拉過季眠的右手,把玩他軟得不像話的指腹。
「不用。」他的手用來拿筆就夠了。
趁著道路無人時,段酌迅速在季眠的指尖親了一口。
季眠:……
段酌站起身,「等過三點了你就上去,外面天冷。」他這麼囑咐著,目光卻在季眠的頭髮和臉上流連,捨不得移開。
季眠點點頭,「嗯。」
*
段酌忙完店裡的活已經是晚上八點鐘,期間季眠上樓又下來,往返好幾趟,就趴在段酌身邊陪他。
但六點以後他還是被段酌趕上去了。店裡沒有暖氣,季眠又很不抗冷,哪怕開了空調也是凍得直發抖。
段酌看見他打哆嗦的可憐樣,立即把人趕走了。
八點十分,他收拾好店裡的雜物,鎖上店門,略過二樓徑直上了三樓。
假如季眠再這裡多待上幾個月,段酌可能就要考慮搬家到三樓了。
推門進臥室的時候,季眠穿著睡衣坐在床上,腿盤起來縮在被窩裡暖著,被子上放著一本合上的書。
這不是他平常的睡覺時間,但季眠畏寒,家裡也沒暖氣——南方的屋子大多沒有暖氣,他就只好早早上床蓋上被子。
他剛看完書,有些無聊地把玩著段酌中午落在臥室里的打火機,學著段酌平日裡用它的樣子,一開一合,聽著金屬碰撞出的清脆好聽的「嗒嗒」聲。
段酌看著這一幕,關門的動作停頓了一下。
眼前的畫面可以類比為,當看到心愛的人裸著大腿,穿著自己的襯衫時的感覺——雖然還遠遠達不到這種程度。
「哥。」季眠抬了下頭,又接著低下腦袋,把手裡的金屬塊轉了個圈,接著玩起無聊的開合遊戲。
段酌連想都沒想,便道:「喜歡的話,就拿著。」
「?」季眠迷茫地眨了下眼,「可我又不抽菸呀。」
「哦,送你。」
「……」季眠感覺自己仿佛在對牛彈琴。
「哥,你只有這一個打火機嗎?」他想到什麼,問了這麼一句。
「嗯。」
季眠頓時把手裡的小金屬塊握住了,小心地試探:「那哥,你把這個送我了,以後還會買新的打火機嗎?」
段酌忍著笑,說:「不買。」
這意味著,他要戒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