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錯了。」他說,「我最喜歡魚,尤其喜歡把它留到最後。」
……
……
之後的兩周,季眠總能在陸舸帶來的餐食里見到各種魚肉。
儘管許池秋的身體還是會本能地抗拒魚蝦類的食物,但季眠對魚肉的偏愛這次卻在身體的本能中占了上風。
每次有魚肉作為主菜,他通常都能吃掉一半。
系統很欣慰:自家宿主終於願意吃肉了。
九月底,季眠的身體狀況好轉了一些。肺部的炎症徹底消除,他不再整日咳嗽,連續一個禮拜沒有出現過頭暈不適的情況。
而且,重了一斤。儘管看外形沒什麼感覺,但是體重秤上的數據是真實的。
主治醫生仍舊建議他多觀察一段時間。季眠雖然很想出院,可是許家的兩位父母擔心病情反覆,連哄帶騙地讓季眠再多住兩個禮拜。
無奈之下,季眠同意了。
身體略一好轉,人的心情好起來,就總是有點悶不住。
醫院附近的小公園被季眠轉了個遍,哪個角落裡的有哪些造型奇特的石頭他都如數家珍。
答應許父許母繼續在醫院觀察兩周,時間一過,季眠就辦理出院了。
打包好生活物品,準備去辦理出院手續時,陸舸正好開車從公司過來。
季眠看到他時,有些錯愕,因為前一天他已經告知過陸舸說要走,讓對方不用再過來了。
他不經意地望向陸舸的雙手——沒有帶東西。
季眠悄悄鬆了口氣。
他還以為最後一天,這人還要監督著他吃東西呢。
「要我幫忙?」陸舸問道。
他掃了眼被周忠收拾得很乾淨的單人病房,大部分物品都只是打包好,還沒有搬下去。
周忠急忙道:「不用不用。」
許家應聘他時給出的薪資遠超過市場價,在護理工作之餘,直到季眠出院之後的所有雜事也都需要他負責。
況且,這位許家的大少爺人也很好。
周忠記起受許家的僱傭照顧許池秋的這半年,最初他還覺得這位大少爺脾氣很是陰晴不定,有人來探望時還好一些,池秋少爺的臉上會帶上些微笑來,說話也客客氣氣的。
尤其是當那個叫秦琰的男人過來時,池秋少爺則會愈發溫柔熱情。
可當那些探望的人走了以後,對方的臉色不知為何卻忽然變了,眼神冷冰又輕蔑,看人時莫名叫人脊背發涼。
有時周忠怕他悶,便會同他說說話,但許池秋很少應答。
久而久之,他也不大敢跟這位小僱主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