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林媽不在,早餐要自己來做。這對駱野而言並不難,先前他跟駱芷書住在出租公寓裡的時候,就經常做兩人的飯。
他從冰箱裡取了顆雞蛋,拿到廚房裡準備給自己做個煎蛋。
駱野走進廚房,打開煎鍋的鍋蓋。
裡面已經躺著一枚煎蛋,還有兩片煎好的培根,只是煎得稍微有些過頭。
駱野又看了看別處,案板上放著一塊麵包,蒸鍋里躺著兩枚燒賣。
摸一下蒸鍋,底下的水涼得慢,燒賣還都是溫熱的。
早餐分布得七零八落,似乎做的人並非有意給他留的。
駱野在廚房裡發了會兒呆,最後還是把手裡的生雞蛋放回了冰箱裡。
麵包片已經被切成了兩半。
駱野把煎鍋裡面的東西跟案板上的麵包片組裝了下,過程如同某種簡單的益智小遊戲。
他咬了一口半自製的三明治,舌頭僵住,低頭看了看色彩分明的三明治截面,沉默半晌。
哥哥,好咸。
感冒讓他有些食欲不振,可駱野還是把剩下的兩枚燒賣也一起吃了,最後自己洗了煎鍋。
胃裡有了東西墊著,他到客廳的藥櫃裡找了兩片感冒藥,就著溫水喝下去,然後回了臥室鑽進了被窩裡。
他猜測自己是冷感冒,發點汗就能好。
駱野照顧自己很有一套。
午飯和晚飯,季眠也沒叫駱野下去。
駱野餓了就自己從二樓下去,然後在廚房裡搜羅零零散散的飯菜。
這邊剩一碗米飯,那邊放一盤菜,餐桌上再擺些牛奶和牛肉,拼湊起來就是黃金比例的膳食配比。
東一點,西一點,很不坦率。
駱野吃晚飯的時候,味覺已經喪失了大半了,不過仍能嘗出來季眠的手藝實在不怎麼樣。
洗過碗筷,他又去客廳吃了一次藥。
吃完坐回沙發上,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心裡頭有點趑趄。
發燒了。
病毒總是晚上的時候開始活躍,中午時分明已經有好轉的跡象,天一黑卻捲土重來。
他看了看時間,已經八點多了。
駱野表情迷惘,想著也許吃完藥睡一覺就能好,一邊又擔心到了半夜感冒加重。
過了會兒,他聽見客廳後面樓梯上響起的腳步聲。
季眠下來,本來是準備看看駱野有沒有把留的晚餐吃了,順帶收拾廚房。
沒想到客廳的燈卻開著。
他頓了下,走進客廳,看見駱野在沙發上發呆,電視也沒開。
「在這發什麼愣?」
駱野遲疑了下。「哥哥,我好像……」
他話沒說話,季眠先一步察覺到不對,「嗓子怎麼了?」
駱野一天沒開口說話,此時才發覺嗓音很啞。
天花板上的白光打到駱野的臉上,臉頰很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