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彥明常在商業場上,酒量很好,半瓶下去一點反應也沒,聽了妻子的話把季眠打量幾眼,才發現自家兒子臉頰滾燙。
他趕忙放下酒杯,招呼季眠吃東西。
但季眠酒勁上頭,東西也吃不下了。駱芷書埋怨地瞪了丈夫一眼,後者尷尬地起身,把季眠扶回房間休息。
駱野吃完飯,才上了樓。
回到房間,他洗過澡,想起隔壁的人,離開房間敲了敲季眠的房門。
「哥哥?」
等了一會兒,見沒人應聲,駱野便自己推門進去。
早兩年的時候,他跟季眠進彼此的房間都從不敲門的。
季眠並未在自己的床上休息。
房間裡燈也沒開,書桌上趴著一人,筆記本電腦的屏幕是黑暗中唯一的光亮。
駱野走近,發現屏幕上的界面是錄取季眠的學校發來的郵件。
有酒味從季眠身上傳來,駱野輕輕推了推他。
季眠動了一下,慢吞吞抬起頭來,就看見面前筆電上的郵件內容,再一轉頭,對上駱野的目光。
「哥哥,你還沒洗澡。」駱野說道。
季眠被這麼一說,那愛乾淨的勁兒忽然上來,猛地一起身,卻覺得腦袋一晃,墩一下又給坐回去了。
駱野這才發現季眠醉得厲害。
眼看他還強撐著打算起身,駱野攔住他。
季眠把他扒拉到一旁,打算繞過去。
駱野想了想,開口:「哥哥,其實你已經洗過澡了。」
季眠:「哦。」
系統:【……】
駱野見季眠坐下來後,仍然盯著筆電出神,索性幫他把電腦關上了。
屋內唯一的光源驟然滅掉,整個房間裡漆黑一片。
駱野正要伸手去夠季眠書桌上的檯燈,手伸出去,身子卻忽然被人溫柔地抱住。
駱野什麼也看不清,只有鼻尖能聞見來自季眠身上的味道,香味中混雜著一點葡萄酒的氣味。
他憑著直覺偏過臉,把臉頰貼在季眠的頸部。
原來酒味其實也不難聞。
*
季眠的車票在九月上旬,駱野這時已經開學了。
飛機六點起飛,季眠三點不到就起床收拾。
四點,他拖著行李箱從臥室出來。
駱芷書和項彥明比他醒得還早,前者早早下樓做早餐,後者就在季眠臥室口,等著幫他拿行李。
項彥明罕見地點了根煙,「真不要爸跟你駱阿姨一起去?你一個人去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