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眠對奢侈品興趣不大,可這些亮晶晶的東西總不會讓人討厭。
喻闖花了不少時間才把那些禮物整理完,來到花園。
他平常不碰那些放奢侈品的柜子,因此禮盒裡那些小擺設和雜七雜八的東西都不知道該放在哪兒,耽擱了好久。
季眠背對著他,在看雜誌,認真扮演一個大腦空空,華而不實,膚淺庸俗的富家少爺。
園子裡滿是不同的花香混合交織在一起,香味極為濃郁,乍一闖入便讓人頭暈目眩。
陽光灑落下來,沾著露水的葉片在光芒下顯出明亮的光澤。
季眠就在這些美好而炫目的色彩的最中央,幾縷金髮從雜誌下鑽出來。
喻闖有一種不小心誤入了這個色彩繽紛的、閃著珠光的金色世界的奇妙錯覺。
他閉了下眼,好讓自己能夠適應當下過亮的環境。
「喻星的手術很成功,最近恢復得也不錯。」
季眠漠然地把手裡的雜誌翻了一頁,對他的話沒有半點反應。
喻闖沒有再提喻星的事。
他看見季眠的金髮中隱約露出一抹艷麗的紅色。
大概是有風捲起了掉落的花瓣,吹到了他的髮絲里。
喻闖走近他,俯身把那枚花瓣挑了出來。
季眠因他的靠近,停下看雜誌的動作。
放下遮擋物,專心盯著喻闖的臉看。他要喻闖,本來也就是為了這張臉,直勾勾瞧著,也不會有任何不對勁。
還要跟系統分享:【系統,嘿嘿,我哥可真好看。】
系統:【……】
目光尤其偏愛鼻樑上的那枚小痣,長在喻闖那張臉上,似乎就是為了勾人去吻的。
就是冷冰冰的,不愛笑。這個人的靈魂,好像本來就不喜歡笑,一開始遇見時,總是冷著臉。即便是陸舸,臉上掛著笑時,也像是戴了副面具,給人一種冷淡的疏離感。
季眠在喻闖準備直起身子時,左手勾住了他的脖頸,沒讓他走。
腕錶冰涼的錶帶蹭到喻闖的頸部,令他眼睫顫了下。
仗著自己金主的身份,季眠發號施令:「笑一個,我看看。」
「……」喻闖露出自己曾經對著鏡子練習過幾遍的笑容。
有點假,不過季眠也滿意了,嘴唇在喻闖的鼻樑上吻一下。
喻闖沒有掙扎,鼻尖不可避免地蹭到季眠的下巴,聞到一股清淡的不屬於花朵的香味。
大概是噴了香水,或者是沐浴露的味道。
未等他探究清楚那味道究竟像什麼,季眠勾著他脖頸的手鬆開,右手執起被他擱置在一旁的雜誌,捲起來輕拍在他腦袋上。
「起來,擋到本少爺光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