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兩人走出酒店門口那片光亮的區域,他聽見季眠似乎是隨意地開口:「合同上說了,合約期間,你不能有其他曖昧關係。」
喻闖感覺莫名,沒明白季眠怎麼忽然提起這個。「我知道。」
這麼點職業操守,他還是有的。何況,就算沒有那份合同,他也不會考慮那方面的事。
季眠得到他的回答,抿住唇。他居然在一張合同上尋找安全感……
他回過頭,看著黑暗中喻闖模糊的輪廓。哥,不要喜歡別人。
季眠想說的話,最後在這具身體裡,被迫以另一種方式傳達出來,變成了一句毫無分量的威脅:
「你要是敢有別人,我就不要你了。」
喻闖停下腳步,像被釘在原地。
好幾秒才聽見自己的聲音:「……什麼?」
「聽不明白嗎?」季眠心臟疼得發麻,強裝冷靜:「你要是有了別人,我就不要你了。」
冷冰冰的聲音消散在寒風裡,抹去了那微微發顫的尾音。
「……」
季眠垂下眼,手指攥得很緊。喻闖大概只會覺得他莫名其妙。
「算了。」他轉過身,拋下一句:「當我沒說過。」
剛走出去兩步,手腕猝然被人抓住,後背隨即貼上一具溫熱的軀體。
喻闖的手臂緊箍著他的腰,力氣出奇的大,帶著不容掙脫的強硬。
他在季眠耳邊笑了一下。明明是在笑,卻無端令人覺得瘮得慌。喻闖從來不會這樣笑。
有一種微妙的違和感在他身上,季眠隱約感知到什麼,卻因太過荒謬,不敢確定。
喻闖的聲音冷得人心顫,聲線卻很緊,像是在怕:「再說一遍,你不要我了?」
季眠睜大眼,倏地安靜下來。
後頸猝不及防被咬住。像狼叼住了一口肉。
喻闖在他耳邊的呼吸聲有些重,扣在季眠腰際的手帶上了力,甚至意圖探進去。
季眠回神,用手攔住喻闖的胳膊。
這還在外面呢!
喻闖鬆了環在他腰上的手,抓著季眠手腕的手卻沒鬆開,拽著他大步折回酒店。
季眠被帶進房間的時候,滿腦袋的金毛都安分了。
「喻闖」的吻技不知為何變得異常生澀,只有勢頭很兇。明明這幾個月來,他被季眠帶得進步不少。
唇齒磕磕碰碰,不知是誰的血從唇縫唇角溢出來,混著透明的津液,場面淫靡又狼狽。
季眠被喻闖捂著眼睛,看不見血跡,只是覺得嘴唇被啃得很疼。
「喻闖」卻是能看見的,親了半天,分開時瞧見季眠唇上那有點駭人的、不知是自己還是季眠的血絲,表情一瞬間仿佛僵了一下。
最後終於不捨得接著親這裡,低頭咬上了季眠的鎖骨。力道一點兒都沒收著,恨不能把他的骨頭一起咬碎,吞進肚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