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垂下,打量了下季眠的手腕,發現他還戴著那隻深藍色的表。
他這兩天在挑成對的腕錶,就是不知道季眠會不會戴。這幾年鮮少見他出門戴別的表。
「偶爾也換換別的款式啊,別總戴著這一塊。」周紀笑著調侃,「又不是沒錢,紀總。」
季眠含糊地應了聲,拽著喻闖上車了。
周紀看著兩人的背影,彎了彎唇。
似乎用不著他擔心太多。
*
喻闖一路不曾說話。
季眠等紅燈時往副駕駛上看了看,喻闖臉上沒什麼表情,默不作聲地垂著眼睫。
他一貫會忍。有什麼事,先憋在心裡,盤算個清清楚楚之後,才會開口。
季眠摸不准他在想些什麼,寧願喻闖能先發出點聲。
車子開回季眠的住所。
季眠的房子比起紀家從前的幾棟房產要小多了,且平日裡只有他一人在。
進門後,喻闖把他的家打量了一遍,然後繼續保持沉默。
季眠先忍不了了,走過去抱他。
無論什麼時候,喻闖都抗拒不了他的主動,低頭埋在季眠溫暖的頸窩裡,吸了好一會兒。
屋內一片寂然。喻闖喜歡空間內只有自己跟季眠兩個人,完全占有彼此的時間和生命。
再抬頭時,總算說話了:「……周紀說你總戴著它。」
「……」
「我想知道,你對我的喜歡,有多少?」
等了數秒,沒等來季眠的回答,喻闖也不心急要他回復。
只有一件事是清楚的,那就是他在季眠心裡的分量,比他以為的要更重。
他有一輩子的時間來弄明白,那分量究竟有多少。
「明天是周末。」喻闖說。
這會是他這輩子最值得期待的周末。
*
季眠結婚的消息鮮有人知。喻闖大部分時候不在寧城,兩人先前也沒有辦過婚禮,季眠的好友圈裡,知道他結婚的人都是少數。
也正因此,幾個月後裴清跟俞雲奎的婚禮這日,季眠收穫了從他做任務以來最大的一筆深情值。
畢竟,裴家紀家當初相繼破產時,寧城大半個上層圈子都聽過了那些半真半假的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