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響挪到半路一頓,對阮再少這條件反射般的動作有點不是滋味,於是他又挪回步子,主動拉進距離:「你不用這樣,我……我……」
他想說阮再少對於他也是不一樣的,但這話說出來怎麼聽都很奇怪,只好切掉這句:「我沒關係,習慣了,你不用刻意保持距離。」
阮再少看了他兩秒,最後半信半疑道:「真的?不是因為總是妥協才形成的習慣?」
「嗯……」雁響點點頭,又覺得今天都把話說清楚了就別說假話了,「之前是這樣,但現在不是了。」
然而阮再少露出一個「果然,我就知道」的神色,站在原地沒動,雁響無奈,又拉進半步距離:「以後也不會是,真的。」
阮再少歪歪頭,稍微板著臉:「那就是說,我離你多近你也不會感到厭煩的意思?」
「呃……」好像哪裡有點奇怪,但雁響不確定,「是。」
他一回答完阮再少就噗嗤一聲笑了,帶著兩個酒窩靠近雁響,又拉開,再靠近,再拉開,如此循環三遍才玩夠了似的,咳了一聲回歸正題。
「好了不說這個了,」兩人重新並肩走在回家的路上,阮再少一隻手繞著衛衣帽子的繩結,「再跟你確定一遍,我剛剛說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是真的,你信我。」
雁響看著地上兩個靠的很近的影子,右邊那個伸出三根手指併攏發誓:「如果以後你又遇到了覺得我沒把你當朋友的情況,請記住,那可能是神經大條的阮再少的無心之舉,你可以直接生氣地跟他說『你這樣是不對的!』,或者可以在微信上發文字說『嗚嗚嗚你又忘記你發過的誓了嗎?』,這樣他一定秒回並且帶上搓衣板罰跪反省!」
雁響沒見過這麼聲情並茂的影子,沒忍住一笑,搖搖頭。
「唉,不過他也知道自己肯定沒有秒回罰跪的機會了……」阮再少抬頭望月,「因為要你說出這種話你肯定會感到難為情、生悶氣,所以阮再少要隨時保持警惕,儘量不做會讓你誤解的事情!」
發完誓,阮再少走快幾步轉過身跟雁響面對面,目光灼灼:「現在你可以多相信我一點了嗎?」
月光在他的頭頂上撒下一道溫柔的光圈,雁響停下腳步,心裡某塊地方軟下來,他好像終於遇到懂他的天使了。
「可不可以嘛?」阮再少眨眨眼催促,半晌才看到雁響紅著耳朵點頭。
阮再少滿意一笑,重新回到雁響身邊,拍拍胸脯保證道:「信我就對了,穩賺不賠還包售後!對了,你還有沒有什麼糾結的事情要向我確認的?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又拐過一條街,人煙更少了,幾秒的安靜過後阮再少再次笑著開口:「沒關係的雁帥哥,其實我很高興你今天願意把一些心事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