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不太明白林橋在糾結什麼,只是微笑著將他的行禮拉上,問:「這幾天過得怎麼樣?」
「啊……挺好的,」
行禮都被人提走了,林橋只能跟著走,眼睛還不住地往謝家那邊瞟。
見始終沒人下來,他鬆了口氣,覺得謝執應該有事沒來,只有薛助理來了。
那就沒那麼不好拒絕了!
他腳步都輕鬆起來,跟在藺難舟背後,對著謝家那輛車招了招手,還自以為是在和薛助理道別。
車內一片寂靜,薛助理謹慎地抬眼,通過後視鏡往後看,見謝總仍一臉平靜,不僅沒鬆一口氣,反而更緊張了。
這表情……大事不妙!
要知道,謝總越生氣,表情反而越平靜……嗯?怎麼笑了?
謝執沒理會助理內心的波濤洶湧,只是望著轉頭時,面上還帶著愧疚之色的林橋,輕輕笑了一下。
是胸有成竹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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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朝著陌生的方向駛去。
雖然長在A市,但林橋很少逛過,一時也有點新奇。
一直到停在第一個紅綠燈路口,他這才想起身邊還坐了個人,連忙坐回去,有點不好意思地衝著藺難舟笑了笑。
奇怪,他好像一直在看自己……?
錯覺吧。
林橋忽視了這點,將書包拽過來,在藺難舟有些不解的眼神下掏了半天,終於找到了自己想找的東西。
「哥哥,過來一下。」
他依言去做,便發覺左手被人輕輕托起。
藺難舟沒有動,只是專注地望著林橋,看他垂下長而密的眼睫,看他小心翼翼地解開那根已經褪色的紅繩。
在往日,這東西可以稱作是他的逆鱗了。
可現在,他只是溫順地坐在原地,甚至還使著力,以免累到林橋。
目光靜靜地掃過少年無知無覺的面孔。
看上去瘦了不少。
手腕忽然一輕,那根紅繩徹底落下來了,可很快,另一根嶄新的紅繩繞上去,最下甚至還墜著一顆人造水晶。
纏好了。
林橋將原來的那根放回藺難舟手裡。
過了幾秒,見對方依舊沒有反應,才像是有點害羞地解釋:「是我在學校時親手編的,不知道您喜不喜歡,我儘可能還……唔?」
話還沒說完,後腰便猛地被人一帶,林橋暈頭暈腦栽進去,「哥哥?」
兄長的氣息有些不穩,他先是道歉,隨後才有些戰慄地問:「喬喬,你……想起來了?」
林橋搖頭,很抱歉地說:「對不起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