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橋上一次步入這種地方,還是結婚前,裝模作樣與謝先生談判那次。
太過緊張,人也沒敢看,景也沒敢看。
這次,他剛走進來,就不由自主地哇一聲。
頂層只有這一間房,整體呈環形,特製的落地窗明亮,仿佛可以觸摸到星空。
林橋認不出那些昂貴的裝飾品,走到床邊,低頭看了一眼,看到貫穿A市的那條河正如腰帶一般鑲嵌在四周,繞著小山曲曲折折。
他甚至可以遠遠眺望到A大古樸的校門。
林橋在房間裡轉了一圈兒,花了小十分鐘,從落地窗的星子一直看到浴室的水霧……呃?
林橋呆了一下,轉頭找了又找,發現謝執不見了。
洗澡、開.房……
這些詞仿佛都指向某種結果,林橋耳尖控制不住地發熱。
但他身體卻很誠實,從衣櫃裡翻出嶄新的睡衣,然後一步三回頭地進了另一個浴室。
謝先生還沒有出來。
十幾分鐘後,林橋擦乾身子,穿上奶白色的睡衣,十分謹慎地推開一條門縫。
然後就和謝執對視了。
男人穿一身深色睡衣,正半靠在床上,寬大的掌心攤著一本書。聽到動靜,敏銳轉頭,便正好看到林橋似乎有點不情不願地鼓著臉頰,一點點從浴室里挪出來。
可愛。
他放下書,林橋也正好挪到了床邊,湊過來時發尾還滴著水,啪嗒一聲在深色睡衣上暈染出痕跡。
林橋明顯嚇了一跳,有點無措地看著他,伸手想要去摸,「對不起——嗚?」
指尖還沒碰到睡衣,手腕便被男人握住。
林橋抬起頭,茫然地眨了眨眼。
謝執很克制地呼了口氣,起身將人按在椅子上,「乖,我給你吹頭髮。」
林橋已經有點習慣了。
他哦了一聲,乖乖坐好。
修長的手指穿梭在發間,帶來細微的癢意,林橋沒忍住動了一下。
吹乾頭髮,謝執收了吹風機,轉頭一看,見床上被子已經鋪開,中間鼓起一小坨,還轉來轉去的。
他伸手把被子掀開,卻正好對上那雙琥珀色的眼。
林橋明顯有點忐忑,但還是故作鎮定地問:「謝先生,睡覺嗎?」
犬齒有些發癢,謝執目光幽深,說:「睡。」
林橋耳尖更紅了,但他還是很大方地讓出一點被子。
男人矯健的身軀擠進來,林橋哼哼唧唧半天,又問他:「不關燈嗎?」
謝執做出恍然的表情,伸手在床頭櫃摸索了一下,找到開關。
啪一聲,房間頓時陷入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