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上這些言論都是真的?」巴蘭皺著眉問身邊人。
巴蘭的助理,同時也是劇組的新媒體宣傳人員,認真回答道:「不確定這些是真話還是謠言,但這些言論在網上發酵,也就是昨晚才開始的,所以……」
「所以,江暮雪肯來我們劇組,可能是故意的。」巴蘭眼神暗了暗。
*
時間倒回到一天之前。
房文霍在江暮雪面前碰了一鼻子灰,回到家中越想心越冷。
從前他不喜歡江暮雪,是因為這個兒子不論是長相還是性格半點也不像他,反而是十乘十的遺傳了他的母親。
而現在,他不喜歡江暮雪,則單純是感覺到了威脅。
房文霍將自己關在書房裡,想了許久過後,他還是撥通了那個他以為再也不會撥通的電話。
對方很快就接了起來。
「悲問大師,最近還好嗎?」房文霍寒暄道。
「有話就直接問吧。」低醇暗啞的男聲回答。
「那我就直說了。之前您說過犬兒江暮雪是必死之相,活不過三個月,可直到今天,犬兒仍舊活的好好的。」
話筒里傳來連天的咳嗽,好不容易平息下來,悲問聲音虛弱的說:「請稍等。」
房文霍自詡見多識廣,但悲問是他最看不懂的一個。
悲問就像他的名字一樣,身上充滿了悲天憫人的氣息,但與之相悖的,他身上同時存在著濃烈的血腥氣。
對江暮雪布下殺陣的時候,悲問可以一邊念著大悲咒嘆息著,一邊痛下殺手,連眉目間的悲憫都沒少去半分。
世人總說恐懼多半源於未知,那麼第一個讓房文霍感到恐懼的人,就是悲問。
房文霍沉浸在思緒之中沒過多久,悲問就重新拿起了電話。
他聲音仍舊氣若遊絲,但說出口的內容卻讓人心驚。
悲問語氣平靜道:「我沒有算錯,卦象顯示,江暮雪是死局。」
這一刻,憤怒戰勝了恐懼,房文霍吼道:「可他就是活著!難道你要讓我欺騙自己看到的其實是幻覺,這個世界是個巨大的精神病院,所有人都在演戲嗎?!」
「這不是我表達的意思。」悲問淡淡的打斷了房文霍,仿佛房文霍的吼叫或者憤怒,於他而言都激不起任何情緒的波動,他依舊古井無波道,「原來的江暮雪確確實實死了,現在你看到的,並不是真正的江暮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