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拿到她身邊時,他還是頓了下。
余煙想說一句自己沒力氣換,但輪不到她張嘴,他的手就勾住了她的褲腰。
之後余煙臉埋在被子上,眼睛在流眼淚,唇角卻悄悄翹了起來。
他溫柔的不得了。
不僅幫她換了衣服,還清理乾淨了。
並幫她把被子拿去了一邊,重新換了一床新的。
因背上有傷,她不能仰面躺著,還在趴著,但他還是用被子把她裹得嚴嚴實實。
也不知道是不是吃的藥開始見效了,她覺得疼痛能忍了些。
本想趁此機會和他說說話,他卻拿著配好的藥走了。
……
東廂廚房。
凌鏡塵把廚房的門關了嚴嚴實實,把煎藥的壺找出來後,他往裡加水的同時,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出去。
「師父,問您一件事情。」
對面:「你問。」
可下一秒,他的情緒又突然崩塌,一咬唇,眼淚又往下落,「我想問……問這清胎藥里,是加什麼藥引……」
這話一說出口,他哭的肩膀都在顫抖。
對面師父愣了一瞬,「清胎,鏡塵,發生了什麼事?」
他的語氣越來越聲嘶力竭,「師父,我的孩子沒了……」
皈依佛門的師父聽了這樣的事情,也沉默了良久,然後不僅說了藥引,還說了一下藥的具體配方。
一副藥得煎三十多分鐘。
在那藥壺的咕嚕聲里,他哭泣到心似乎都碎了。
等藥煎好,他重回余煙面前時。
余煙一眼並看見,他雙眼的眼皮褶子那麼寬,像是哭過很久。
對於男人的情緒,她不懂,也不會多想。
在寧山接觸的戒者多了,她發現很多戒者都無比的善良,共情心和同理心也比常人更強。
凌鏡塵與他們接觸那麼久,必定會有些相似之處。
只是那端在她面前的藥讓她捂住了鼻子,「聞著就苦,調經的藥我見意意喝過,是甜的。」
「不一樣。」凌鏡塵勾起唇角,溫聲道,「這裡加了很好的稀有藥材,喝一碗頂別人喝十碗。」
「真的呀?」
凌鏡塵閉了閉眸,「其他的你可以不信我,這個一定要信。」
余煙現在已經能自己坐起來了,她抬手先去扒了扒他的眼皮,裡面好紅,就像充血了似的。
接著她努嘴,「哭成這樣,我都要笑話你了。」
他問:「那笑話我會開心嗎?」
余煙笑:「應該會吧。」
凌鏡塵也笑,「那你就笑話吧。」
他如此順從,余煙的眸光拉長,看著這張被她放在心尖的臉,說:「凌鏡塵,我感覺現在的我們,就像回到了以前。」
她實實在在的一句話,讓男人端藥的手微微打了個顫。
「你願意回到以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