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似乎是在提醒她,人有時候,是多麼的渺小和無力。
景馳把衣服給她披在了身上,余煙回過頭來,掛滿眼淚的臉蛋那麼可憐。
他以為余煙說什麼,結果余煙卻把他的衣服推掉了。
冷風吹動了她單薄睡衣的袖管、褲管,只是看著就冷的要命。
景馳唇抿成一字,眼睛也紅了一圈。
此情此景,讓他無比震撼著,叫余煙小狼,真的沒有叫錯。
狼這種動物,是出了名的忠誠。
此刻她無懼寒冷,就這樣獨自走在這樣的冷風裡,就像一頭失去了主人的小狼。
景馳咬緊了牙關。
他依舊不覺得自己剛才做錯了。
他是在陳述事實。
「你不能這麼固執!」他衝著余煙的背影大喊,「他過去是對你很好,是為你做了不少,可當年,沒有人和事阻礙他和你永遠在一起,是他自己放棄的!」
「余煙,是他自己放棄你的,不怪任何人!」
余煙沒有回答。
景馳又追上去,「你看看,你看他寫給奶奶的這封信,你看看他是怎麼說的!」
「我以一個旁觀者來看,我覺得凌鏡塵真的太過分了,他既然要遠離你,那為什麼不能狠下心來,這樣又來騷擾你,讓你大半夜的跑出來!」
景馳跑到余煙面前,攔住她,雙手狠狠按住她的肩膀,「給我們這些舔狗一條活路啊,看到你這麼難受,這麼不愛惜自己,我也難受啊……」
「我甚至剛才,我都想……都想特麼的幫你去把他帶回來,可有用嗎,你叫不醒裝睡的人,他想走,你就是有神通,你也攔不住的。」
「你情我願,這四個字真的太難了。」
余煙懂啊。
她一直懂這個道理。
所以她之前,也沒做什麼啊,就是順著這自然。
她悶哼一聲,哭出聲來,「為什麼不能維持原狀,為什麼不能就那麼冷冷淡淡的,他做他的凌家大少爺,我做我的小寡婦……」
「他為什麼要躲我?」
「我沒有什麼過分的想法,我其實一直都覺得,能看見他就好了,我要的,就是這個而已。」
余煙哭著說的這些話,讓景馳啞口無言。
他一時不知道該說,余煙是太過清醒,如此明白自己和凌鏡塵的關係。
還是太過卑微,卑微到連想想和他在一起的這種事的,都不敢想。
余煙繼續往前走,又碎碎念:「我早就醒了,我裝睡的時候,他還沒走,為什麼後來就……」
話到此,余煙的眸子一怔,瞳仁放大。
突然。
她想到了一個巧合。
她挨了家法後,凌鏡塵第一時間趕回來,滿目里對她都是心疼。
是什麼,讓他突然離開?
是于晴過來,在她和他面前,說他們如果有染,會有怎樣的後果。
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