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动,快松手!”难得的疾言厉色,却丝毫没有吓住萧君逸,直到夜子曦刻意放轻力道,将手臂软软地垂下,一副任搓任揉捏的样子,小孩才停下这近乎自残的行为。
“你就算真的暂时失语,也可以用别的办法告知我,没必要这么对自己。”夜子曦看了看那张板板正正的棺材脸,无奈叹了口气。
打不得骂不得说不通,他这是捡了个祖宗啊……
索性就着这个姿势,闭目养神去了。
再酸的梅子,也压不住那种从喉头深处涌上来的恶心感,不过刚才被这小鬼一吓,竟是忘了这茬。
看来下次可以想想别的法子来转移注意力。
确认他睡着了之后,萧君逸才稍稍放松,也松开了他的两根手指,右手的刺痛已经到了一种难以忽视的地步,每根经络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疼痛。
他有些脱力地朝后靠去,一直隐在袖子里的左手也松了开来,一道微弱的银光闪过,又被他往袖口深处掖了掖,背后已被冷汗浸透。
失忆是真,失语也是真,虽然这个漂亮的不像话的男人说过想要带他走,但是从小刻在脑子里,根植于本能的警惕让他不可能轻信这样一个陌生人。
而且……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待你好……
虽然记不得是谁讲的,但是却不妨碍他如此时刻提醒自己。
哪怕他刚刚救了自己的性命。
哪怕,此刻他的胸前正贴身藏着那块红色的碎布。
哪怕这人从不曾说过半句重话,露出半分嫌恶。
方才,只要夜子曦露出一丝要对他不利的意图,那么那根钢针,就会准确无误地插进他的颈动脉。
他观察过,这个男人是个右撇子,右手被制,他定然来不及反应。
哪怕他武功高强,避开了这致命的一击,也可以顺势捅进他的腹部,只要再用力这么一划……
萧君逸闭上眼,平复那陡然升起的杀意和警惕心,尽量忽视自己右臂的刺痛,不管这人想要如何,大不了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