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勁兒擰乾水漬, 桃花找了個能晾曬衣物的樹枝, 攤開衣裳捋順, 讓陽光盡情暴曬。
做完這些,她找了塊遮陰的大石頭休息,脫下草鞋檢查腳下被磨出來的水泡。
桃花不是個嬌生慣養的姑娘,沒有嫁人之前,家中農忙時她也要扛著鋤頭去地里忙活,她的性子和手腳都不嬌嫩,可即便做慣了農活,今日走這兩個時辰山路,她腳底也磨了好幾個水泡。
桃花抱著腳想把水泡擠破,眼前突然投下一片陰影,一個充滿水汽的高大身軀驟然靠近,衛大虎直接伸手攔住了她的動作:「別擠。」
「難受。」桃花不曉得待會兒還要走多遠的路,她眼下瞧這水泡不得勁兒,就是忍不住想擠掉。
「回家我給你弄,且先忍忍,否則待會兒走路摩擦著腳會疼。」衛大虎不讓她動,桃花被他抓著腳丫子,沒辦法只得放棄。
她瞅了眼天色,感覺肚子餓了,便想去拿背簍里的野菜餅:「就在這兒用午食吧,吃完再去摘果子。」
衛大虎抓著她腳不放,桃花試圖縮回來,他卻越抓越緊。
桃花不由抬頭覷了他一眼,結果越看越不對勁兒,咋、咋和夜間一樣了?
「你你你,你、這可不成!」察覺出他的心思後,桃花「嗖」一下把腳縮回來,顧不上穿鞋,她赤著雙腳手忙腳亂爬下大石頭,一臉慌亂跑出好幾米,「光天化日之下你、你可不要亂想!趕緊把衣裳穿上,我們進山是來摘果子的,不是叫你幹這事兒的!」她臉都要嚇綠了,扭頭來回張望,這荒郊野嶺的,他,他怎能起這種心思啊!
當姑娘時,村里幾個新媳婦私下聚著聊私房話,桃花也曾被吳翠柳拉著一道聽,她那時哪裡懂這些,只聽她們說起晚間和自家漢子的房裡事兒,誰家半夜聲響不停歇,夜半三更才熄燈,誰家那口子木訥不解風情,跟個木頭樁子似的只知道悶頭打樁,誰家的又花樣多,這樣那樣擺弄,叫人受不住直求饒等等……
聽得桃花和吳翠柳那叫一個面紅耳赤,掩面就跑。
成婚後,衛大虎一直規規矩矩,因體型差距,她在夜間是難熬的,他雖只是重複那等木訥衝撞舉動,瞧著沒有什麼花樣,但她……實在羞於說起,初時雖會疼痛幾分,但後續卻很是舒坦……
她想著,與那些叫人目瞪口呆的花樣相比,他這般木訥便已很好,可誰知……
誰知他竟然比誰都大膽,居然在野外想那等事兒!
桃花屬實被嚇到了,她躲在背簍後,根本不敢動。
衛大虎見媳婦嚇得像一隻被獵人盯上的兔子,慌不擇路找了個自認為安全的地兒躲藏,嬌小的身軀縮成一團,惹人憐得很。
舔了舔乾澀的嘴唇,衛大虎略顯遺憾地移開目光,伸手從樹枝上撈下晾曬的衣裳,待粗布麻衣裹緊健壯的身體,腰帶綁得結結實實,桃花才慢慢露出個腦袋。
衛大虎赤著腳走過去,伸手把背簍扶正,拿出用布包著的野菜餅,就近找了塊石頭坐下:「果樹就在瀑布上頭,那裡還有一片板栗林,眼下還沒熟,等過個把月就能摘了,用了午食我們便上去。」
桃花還防著他呢,聞言沒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