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對此自豪得很,村里人家眼熱想去他家借菜種,都要捧著他說好話,他婆娘可給他長臉了!
就為這事兒,二嬸經常和他吵架,她不樂意把自家的東西白拿給別人。
說是借,難道人家還真能還?還來的東西也不如她自家的好啊!在二嬸眼中,那真就跟白送沒啥區別。
不過嘛,二嬸小氣都是對外人,對自家人很是大方,她家的菜種年年都是二嬸叫她男人去家裡拿的。
當然也不白拿,親戚之間各有往來。今日她家拿了菜種,明日家中吃點啥好東西都會均出一碗給二嬸家送去。
親戚便是如此了,日常小事從不計較,非但不計較,還全靠這些來往維持呢。
掃完院子,方秋燕去灶房兌了碗糖水,不由分說端給桃花喝。
桃花以為是白水,村里人家相互串門端水喝是常態,她沒有多想,端著碗抿了一口才發現居然是糖水。
她頓時有些不知如何是好,臉蛋紅紅的,羞得很。
大舅家的日子雖比村裡的窮苦人家好過一些,但也不富裕,家裡的糖哪裡是能隨便用的,怕是小娃子鬧著想喝一碗甜水,屁股蛋都會挨兩下棍子。
大嫂咋、咋還給她兌糖水喝啊?
方秋燕見她臉蛋紅撲撲的,還跟個沒嫁人的小姑娘似的害羞,樂得不行:「喝吧你,趕緊趁屋裡那倆皮猴沒發現,否則待會兒那倆聞著味兒來可就糟了。」
誰家有好東西不是緊著自個兒子,方秋燕偏不,反倒背著親兒子給表弟媳偷偷兌糖水喝。
被特殊照顧的滋味,桃花從小到大都沒有體驗過,她一時之間心緒涌動,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熱意,使得她忽視了自己的年紀,捧著碗小口小口把一大碗甜水喝了個乾乾淨淨。
口腔里都是甜滋滋的味道,她眯著眼睛抿了又抿。
桃花知曉自己不是饞嘴了,她只是渴望又貪心地回味這獨一無二的……偏心。
從未被偏愛過,這一碗糖水,能叫她記一輩子。
衛老頭借完菜種,站在大舅家門口沒進來,對坐在屋檐下陪方秋燕納鞋底的桃花道:「家裡還有些果子,我同三石說了,你回家時捎上他和三花,叫他們再拿些果子回家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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