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那鍋下了大料做的竹鼠肉,肉是衛大虎剁的,漢子家下手就是闊氣,肉剁得大塊,不像他家那個,好不容易吃回肉吧,肉剁得比小拇指還小,一口下去半點沒有吃肉的感覺。鍋里的竹鼠肉吸了湯汁都變了個顏色,料汁泡泡咕嚕嚕冒,那聲兒,那色兒,可真是飄香全村,把隔壁小娃子都饞哭了。
「老二媳婦這廚藝有一手,怪道大哥整日誇讚家裡伙食好呢,敢情不是吃的好,是這飯菜做的有滋味。」陳二舅砸吧砸吧嘴,望著鍋里的竹鼠肉,一臉饞相。
但他是長輩,咋饞都不可能叫曹秀紅給他來上一塊,那可就太不像話了,雞屎的事兒才過去呢,別又落下個二舅饞嘴來灶頭討吃的形象出來,回頭就真成小輩間擺談的笑料了。
饞得慌,又吃不了,陳二舅便決定眼不見為淨,他前腳剛踏出來灶房,就看見瘸腿妹夫,張嘴就是:「噢喲,幾日不見,這腿我咋瞧著更瘸了。」
衛老頭曉得二舅子沒啥壞心思,就那張嘴討人嫌,他沒說話,在院子裡整理柴垛的陳大舅拾起一塊柴就朝他扔去:「嘴咋這麼欠呢,晚間你最好是別吃肉了,那可是你大外甥抓的。」
「你都說是我大外甥抓的我咋不吃?」陳二舅渾話,「外甥就是半個兒,我兒子抓的竹鼠我憑啥不能吃。妹夫你來說,是不是這個說法?」
好嘛,前腳叫人家瘸腿妹夫,後腳又叫妹夫。
陳大舅就罵他,臉皮厚,嘴死欠,都是小時候雞屎吃出來的,氣得陳二舅和他哥干起了嘴仗,咋回事兒,咋又說起這事兒!
院子裡是熱鬧得不行。
隔壁鄰居也在院裡摔摔打打,聞著對面飄過來的肉香味兒,別說小娃子饞哭了,大人肚子裡的饞蟲也被勾了起來。就不曉得這陳家是咋回事兒,三五不時就在家裡吃大肉,還有那陳老二,別個家兩兄弟分家都要鬧得天翻地覆,連根桌椅板凳都要爭搶一番,他們倆兄弟倒好,分家分得清淨,他明明被分出去了,老屋也沒他們的份,田地也沒老大家的多,偏生他半點沒鬧騰,還樂呵呵的,新屋都建在了老屋旁邊,跟他哥關係好得很!
鄰居對陳大舅家很有意見,覺得他們愈發的摳門,以前娃子在門口哭兩聲,他們還曉得給娃子兩口肉吃解解饞,如今倒好,一大家子吃肉都是關起門來,甭管她家娃在外頭如何扯著嗓子哭喊,門縫都關得緊緊的!
難怪被人打上門呢,半點不會做人!
大舅母可不知隔壁鄰居的想法,若是知曉,定會冷笑幾聲,是啊,以前他們家吃肉,你家娃倒是回回上她家門口哭嚎,她是回回心善給他兩塊肉吃,這肉吃了,然後呢?周家打上門的時候你們全家站在她家門口看熱鬧?小娃子還在一旁拍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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