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剝掉皮,輕輕咬了一口,很甜,比她以前吃過的任何一個都要甜。
「你在哪兒摘的呀?」
「山里多著呢,哪兒都有。」衛大虎把路上拾的柴火搭在一起便開始烤魚。山里啥沒有啊,春夏秋冬一年四季,他都能找到野果子,只是他往日裡也不咋吃這些,他喜歡肉食,是想哄媳婦才繞路去摘的,之前從板栗樹上下來,他可是被逮著好一通錘。
「狗子就喜歡這些甜滋滋的零嘴,還有滿倉。」桃花想到兩個弟弟,不由嘆了口氣,從小調皮到大的小娃子突然變得懂事了,能是啥好事兒?滿倉也好,狗子也罷,都叫她這個當姐姐的心疼得緊,手頭有點啥好吃的就忍不住惦記他們。
「喜歡就給他送些去,這有啥難的。」衛大虎轉動樹枝給魚翻了面,山裡的野果吃食都是些沒主的玩意兒,誰有本事誰去摘唄,也就是眼下又要挖地窖又要賣糧還要準備修建老屋,事兒一大堆抽不開身,不然他把兩個小舅子接到家裡頭來耍,拐棗都能給他們吃撐。
「我還看到了一顆野生毛桃子樹,不曉得你喜歡不,就沒摘。」他不太喜歡毛桃子,那玩意兒皮上的絨毛他碰一次癢一次,煩人得緊。
「毛桃子?」桃花眼睛一亮,毛桃子也叫獼猴桃,他們鄉下人喜歡叫毛桃子,鎮上的人卻不喜歡這個名字,滿倉出生那年,二爹去山裡套野雞回家給娘熬雞湯喝,摘了好些毛桃子回來,那是桃花童年記憶中為數不多惦記過的野果子,酸酸甜甜的,好吃的緊。
「你在哪兒看見的?」她立馬追問。
「就摘拐棗那片。」衛大虎舉起魚瞧了兩眼,烤的差不多了,他又往上頭撒了些粗鹽,「下山時我帶你去摘些。」
桃花點頭,笑著說:「毛桃子是好東西呢,烤肉吃多了上火,吃兩個毛桃子便能壓下去,心裡也不燥得慌。」
衛大虎把烤好的魚遞給桃花,心說甭管那玩意兒多好,他都不吃,若是不仔細咬了一嘴毛,他嘴巴得難受好幾日。不過這事兒就不能叫媳婦知曉了,免得栗苞沒塞他嘴裡,毛桃子整顆塞他嘴裡了,媳婦氣惱他呢,正變著法想撒氣。
但也不能叫媳婦心裡不舒坦,憋久了對身子不好,他想了想後道:「回頭等地窖挖好了,我去山裡獵頭野豬,爹的生辰在秋末,正好尋個藉口把岳母和狗子滿倉請到家裡來吃殺豬酒,不叫外人,就兩個舅舅一家,再叫上二牛和三叔公一家,咱一道樂呵樂呵。」 村里那些人家,他是一個都懶得叫,殺豬要請村里人吃殺豬酒,但衛大虎這會兒已經懶得和他們做面子了。
桃花一聽要請娘和狗子滿倉來家中吃酒,果然坐不住了,她心頭激動,臉上不由露出一抹急切,抓住他的袖子連聲追問:「真的嗎大虎?真的請娘和弟弟們來家中吃酒嗎?你沒有騙我唬我吧?」
「唬你幹啥。」衛大虎指腹上沾了黑灰,他壞心眼地伸手在她白皙的臉蛋上抹了一下,桃花立馬就變成小花貓桃花了,但她卻不知曉自己此時的樣子多麼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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