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郎隔壁鄰居家的大黃狗蹲在衛大虎後頭搖尾巴,衛大虎偷偷夾了一塊雞肉給它,這條狗有眼色招人稀罕,甭管是給李大郎被窩放蛇那日清晨,還是和陳家偷偷運糧上山那日夜晚,這條大黃狗愣是哼都沒哼一聲,獎勵,一定要獎勵。
大黃狗一口叼住雞肉,沖衛大虎搖了搖尾巴,便尋了個角落偷偷吃肉。
他們面前那碗紅燒肉光碟了,陳二牛饞這口,他不敢伸手去夾三叔公他們那桌的紅燒肉,便盯上了媳婦面前的。吳招娣能不曉得他,眼神一望過來,她便氣笑了,但到底是自個男人,她只能當沒瞧見這饞鬼偷摸伸過來的筷子。
陳二牛一遭得手,那可就徹底惦記上了她們那桌的紅燒肉,真是一口酒,一口紅燒肉,表情美的不得了。
桃花見此,笑著問了問她們吃不吃,方秋燕大手一揮:「他們好這口就端過去,紅燒肉好吃是好吃,兩塊下肚就膩得慌了。」
曹秀紅和三叔公孫媳也笑著說:「給他們端去吧,瞧一個個惦記的,脖子都要伸出來了,看著糟心!」在那邊兒吃酒的都是自家男人,她們咋可能貪這口肉?桌上隨便哪盤菜吃不得,何況紅燒肉真是吃不下幾塊,膩嘴巴啊。
桃花便端著她們桌的紅燒肉去了漢子堆,衛大虎見媳婦過來,一臉的笑,伸手接過桃花手頭的盤子,另一隻手避著人在桌下輕輕抓了抓媳婦的小手,哎喲真是,不知是喝了酒上頭的緣故,還是媳婦的手就是軟乎乎的,衛大虎都看不上誘人的紅燒肉了,他想咬一嘴媳婦的小手手。
周圍都是人,他抓著自己手不放,桃花生怕被人瞧見遭人打趣,這些漢子們說話可沒那般顧忌,就愛瞎起鬨,她掙了掙,沒掙脫。衛大虎酒也不吃了,長腿一跨,背對著一桌的酒菜熱鬧。
他坐在凳子上,和站著的桃花一般高。
背對著眾人,衛大虎抓著媳婦的雙手,他吃酒不上臉,半點瞧不出醉沒醉,搖了搖媳婦的手,笑著和她商量晚間住宿的事兒:「家裡就兩個屋子住不下,我和二舅說了,二舅母已經把大丫姐的屋子收拾了出來,我原本打算叫你和岳母去二舅家對付一宿,但爹說他過去,讓我帶著滿倉狗子睡他那屋,你和岳母睡咱那屋,這樣安排你看成不成?不成咱再商量,三花那屋也不小,擠擠也能睡下兩個人。」
他都安排好了,咋不成,桃花心裡暖暖的,他把娘安排和她一道睡,是他細心,怕是擔心娘在別人家睡不安穩覺,有她在旁邊陪著,她們母女倆也能說說私房話。多貼心的男人啊,桃花怎會有意見,只是這樣便委屈了爹,爹是一家之主,咋能叫他老人家去二舅家睡呢:「爹……」
衛大虎笑著打斷她:「沒事兒,是爹自個說的,他還不想睡大丫姐那屋,說和三石擠擠,那小子的床不小,能睡下。」
見媳婦還擰著眉心,衛大虎知曉她孝順,放不下娘,又惦記著爹,他伸手把她眉心撫平,粗大的指腹輕點她眉心:「好啦好啦,眉頭不要皺著了,就這般安排吧?嗯?」
桃花越過他看向爹的位置,衛老頭見兒媳在瞅自己,他兒子啥尿性他能不知?背對著大傢伙,一看就是在哄媳婦,他當爹的能咋整,當然是點頭啊。都不曉得他們小兩口在說啥,衛老頭就衝著兒媳點了點頭,管他們說啥,點頭就對了。
桃花又看向娘,趙素芬正在和大舅母說話,臉上笑得可開心了。桃花見此,臉上滿是笑容,輕輕點頭:「那就這般安排吧。」
「嗯。」衛大虎抓著媳婦小手捏了捏。
夫妻倆黏糊了一陣兒,衛大虎念念不舍撒手,桃花慢吞吞回了自己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