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想讓衛大虎出力,硬的來不了,李大郎那廝便忽悠村里人想了這麼個昏招,他知曉時已經晚了,信兒已經透給了衛家。他爺原本還愁呢,想著是該將錯就錯,還是找個法子找補,將錯就錯也成,只要陳大陳二在村里,就不信衛大虎能不管他倆舅舅,可後頭發現這兩家就不是「關門閉戶」這麼簡單,他們家根本就沒人!
他爺這才開始急了,正想著找個機會找補找補,三叔公便去世了,他老人家原想著等人出殯下葬後,再好生和衛大虎商量商量,畢竟他也是村里人,理應出力的,卻不想他們在村頭等了許久,只等來慢悠悠回村的陳家父子,衛大虎他們早沒了蹤跡!
村長的孫子想到這些,臉色愈發難看,他心裡既恨李大郎那個蠢貨,又惱衛大虎不顧同村情誼,眼見著那大力拍門的漢子一副蠢蠢欲動要翻院的架勢,他一甩手,冷聲道:「李大力,別怪我沒提醒你衛大虎是什麼人,你若真敢翻他家院牆,回頭被他知曉打上門來,我可不會相幫。」
被喚作李大力的漢子表情訕訕:「我,我就是想進去敲敲堂屋門,許是在家呢。」
村長的孫子冷哼一聲,不再搭理他,轉身就走。
…
山下發生的事,衛大虎半點不知曉,昨夜一夜沒合眼,這幾日上上下下來回奔波,便是他都感覺有些累了,除了身體上的疲倦,還有心理上的厭煩。
他本就是個喜好自在的性子,不然這些年也不會一直待在山裡,寧願每日穿梭在林間追逐野雞,閒的躺在小溪里納涼,緩緩流動的溪水沖刷著他的身體,烈日高懸,鳥雀輕鳴,餓了便抓條魚烤食,那日子過得多逍遙自在啊。
再想想如今,好似從大嫂和周苗花幹仗後他去縣裡和府城打聽消息,回來後便一直忙碌,唯一的鬆快日子還是和媳婦進山撿板栗,上山捉竹鼠,一起和泥巴吃叫花魚……
越琢磨心頭越不暢快,他也不曉得自個是咋了,咋還突然煩上了,可就是控制不住心頭火起,甚至都怪上那兩腿一蹬留下一堆爛攤子的皇帝老兒,咋就這般沒用,後宮裡這麼多大小婆娘,愣是沒生出一個有用的兒子。
但凡他有點用,這世道都不至於亂成這樣,沒用,屁用沒有!
煩死了。
煩死了!
走在他身後的陳大石累得都要走不動了,卻一聲都不敢吭,他老覺得他表弟這會兒怨念極深,那背影瞅著都在冒黑氣,老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