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天賦就是這般好,不但力大無窮,還閉著眼都能射穿獵物的脖子,滿山會跑的吃食隨便他嚯嚯。
衛大虎略有兩分嘚瑟,不由把出師標準拉高,百步穿楊是不敢想了,閉上眼射中獵物總能做到吧?若這都不成,那還說個啥,就不是吃獵戶這碗飯的人。
就好比他大哥,大刀倒是耍的可以,當個屠夫都成,獵戶還是拉倒了,箭箭脫靶,丟人吶。
在路上耽擱了些時辰,到山下已過午時,好在身上揣了肉餅,扎紮實實餡兒,想著他們年輕漢子胃口大餓得快,二嫂這餅烙得大,便是衛大虎吃個五六塊也差不多了。
午食也是在路上吃的,繼續啃餅,到山下時也不覺得餓。
到家第一件事兒,衛大虎便圍著院門轉了一圈,沒有泥巴印,也沒有被扒拉過的痕跡。
開了院門,他身後的陳二牛等人熟門熟路進去,如今再看這間山下小院,再不是「去大虎家」串門的感覺,更像是回家。一個兩個進去便一屁股坐在屋檐下,無論第多少次下山,都累,累得很。
衛大虎把堂屋鑰匙丟給滿倉,自己則圍著院子轉了一圈,屋檐下的柴垛沒少,後院捆得整整齊齊的樹杈子也還在,這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村里人安分得有些不合常理啊。
不是他把人想的太壞,而是接觸了十多年的人,他們啥尿性他能不知曉?鄰居吃個肉都要把孩子趕到別人家門口拍門哭鬧討肉吃的人,沒便宜占時都要想方設法占便宜,有便宜占時,四條腿的狗都跑不過他們。
像眼下這種危及性命的大事兒,他們咋可能任由他「躲在」山下,不然李大郎咋提出讓他們家搬去村里,就好比林老頭,土匪進村他住村頭首當其衝,而他家住的都不是村尾了,是最安全的山腳下,可以說是躲在村子身後,有啥動靜能第一個逃命。
就他們那群小心眼子,他不樂意領頭巡邏保護村子,定然會鬧得把他家給掀了,下山之前他都以為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琢磨著若是見到一個被砸得稀巴爛的院子,他該咋生氣,該去搶多少東西回來。
沒想到啊沒想到,居然連垛柴火都沒少。
不對勁兒,很不對勁兒。
坐在屋檐下,衛大虎看著村子方向,沉吟片刻後,對陳大石道:「大哥,你帶著滿倉去村里瞅瞅現在啥情況,我心裡不得勁兒,老覺得他們安生過頭了。」
「懷疑他們肚子沒憋好屁?」陳大石立馬起身,他劈了幾日大刀,行事說話愈發向悍匪靠攏,他順手便抄起背簍里的大刀,如今這把刀他使得最順手,就和婆娘一樣,都有些離不開了。
衛大虎都無語了,伸腳踹了他一下:「叫你去打聽情況,不是讓你去嚇唬人,你拎把大刀算咋回事兒?回頭人家把你當土匪收拾,或問你這把刀哪兒來的,你咋說?你去搶土匪了?」
如今十里八村誰人不知啊,只有土匪手頭才有大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