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英就不多說了,婆家糟了難,帶著一家老小回娘家求庇護,結果被親娘老子兄弟趕出村子。
眼下大丫姐也出了事兒。
「那你給我弄點吃的,好幾頓沒吃了,餓得慌。」衛大虎說。
「成。」桃花說著就往灶房走,「我瞧瞧有沒有多的熱水,你和三石都洗洗,換身衣裳也舒坦些。」
「好。」衛大虎一屁股坐在二舅旁邊,正想和他們說說吳家的事兒,屋裡里突然傳來幾聲驚呼,緊接著便是二舅母的痛哭聲,還有大舅母罵罵咧咧咒天詛地的摔打聲。
正在埋頭抹眼淚的二舅被驚到了,起身便要衝進屋,被開門出來的大舅母一個猛推給推了出去,二舅沒個防備踉蹌幾下險些摔倒在地,被站在一旁的陳大舅眼疾手快抓住。
陳大舅心裡有些吃驚,不曉得婆娘這是咋了,咋恁大火氣,正要說話,便見婆娘把手頭的髒衣裳砸到老二臉上,指著他便罵:「當初相看人家的時候,隔壁村就有一戶正適合的,你偏嫌人家是寡母帶著倆個兒子,小的那個年幼,大丫進門是長嫂怕是要是受累,我好說歹說,那寡母是個勤快老實的,大兒也不錯,瞧著身體健壯又踏實,雖是長得普通了些,但咱泥腿子說親看啥?看得不就是那個人!可你偏偏不聽,就不曉得是豬油蒙了心還是咋了,非要聽信那媒婆說的吳家,吳家若真那般好,為啥唯獨看上了咱大丫?!」
陳二舅被罵的面無血色,屋裡大丫也醒了,母女倆抱著一陣痛哭。他不曉得咋了,大嫂突然說起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但聽著娘倆的哭聲,他一顆心難受得不成,一抹臉一掌心的淚水。
大舅母看著他低垂著腦袋不吭聲的窩囊樣,又氣又難受,她想到之前看到的畫面,那觸目驚心的一幕,嚇得在場人倒吸一口冷氣。男女之前那檔子事兒,正常來說咋能弄出那種痕跡?女子那地兒有多嬌嫩,是個人都知曉,她不敢去想大丫這些年都經歷了怎樣的非人折磨,往日裡那向來溫和知禮的吳二郎,私底下竟有這等癖好!
那就是個人面獸心的畜生!
她罵老二,也是在罵自己這個當伯母的當初咋就沒多攔著老二一些,隔壁村那家當初是她瞧上的,老二媳婦又慣常是個不吱聲的性子,這婚姻大事竟是全由了老二這不著調的做主!嫁去那家日子雖是要苦些,但那對母子,她託了好些人仔細打聽情況,是個好人家,母慈子孝,除了日子貧苦了些,真的算是一門好親事。
可不聽啊,老二不聽啊,非就看上了吳家,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就為著這事兒,分家後兩家頭一次鬧了回矛盾,她覺得自己多管閒事,老二不領情。老二怕是也認為她這個嫂子手伸太長,管上了他閨女的婚姻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