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那一棵棵迎風而立的臘梅樹,桃花眼睛倏地亮了, 兩條懸空的腿輕蹬,衛大虎順勢便把她放了下來。一落地, 桃花便邁著輕快的步伐走過去,踮起腳尖順手摺了根長著兩朵臘梅的小枝丫,湊到鼻尖輕嗅,頓時香的整個人都要迷糊了,扭頭看向他,臉上是掩飾不住的高興:「咋這處還有臘梅啊?好香。」
「爺栽種的, 這處小池塘也是他心血來潮挖了想栽藕養魚, 結果這處不聚水,死水養不活魚,淤泥還發臭,時間一長就擱置了。倒是岸邊兒的臘梅樹長得挺好,年年都結滿了花,隔老遠都能聞到香。」衛大虎長臂一伸抓著上頭的樹枝便開始折,臘梅的香味兒不咋悶人, 尤其是下雪天, 聞著感覺鼻子都涼颼颼的, 他不咋喜歡嬌花, 但還挺喜歡臘梅,過年都喜歡折些回去丟家裡頭散味兒。
雖沒和爺處過一日,但爹嘴裡的爺讓他很是嚮往,住在山裡頭也愛折騰。他喜歡愛折騰的人,深山日子多無趣,就應該多些想法,今日幹這,明日干那,甭管能不能成,總比閒來無事好。
夫妻倆折了整整兩捆臘梅,桃花負責折,衛大虎負責把高處的樹枝給她拉下來,最後再找些韌性強的草根給捆起來就成。就待了這麼一會兒,桃花便感覺渾身上下都沁滿臘梅香,走路還拉著袖子聞,被衛大虎好一陣教育走路不看腳下。
「不聽話下回就不帶你出來了,娃沒出來之前都叫你在院子裡待著,哪兒都不能去。」衛大虎故作兇狠威脅媳婦。
桃花如今是半點不怕他,自己做錯了事,還理直氣壯得很:「你不帶我,我就叫娘帶我,滿倉帶我,狗子帶我,多的是人願意帶我。」
「嘿,如今有娘在身邊腰杆子硬了是吧?我說話都不好使啦?」衛大虎樂了,可稀罕她這頂嘴的嬌俏模樣。
「好使,咋不好使,這不看著路了嘛。」桃花也笑,夫妻倆一路鬥嘴,不多時便回了石板小路,剛抄道上來便看見劉稻草和陳三石一人擔著桶水從那頭走來,瞧著不曉得在聊啥,劉稻草往三石身邊走了兩步,那小子臉蛋子瞬間紅了,挑著擔往另一頭躲去,肩膀一抖,桶里的水都盪了出來。
「哥,嫂子!」瞧著他們倆站路中央,陳三石跟看見救星似的跑過,一路跑水一路盪,到跟前就只剩下半桶,倒是濕了一身。
「表哥,表嫂,你們去折臘梅啦?」劉稻草倒是一臉淡定,慢悠悠走過來,要不咋說她在村里時小子看不上她,姑娘不樂意和她耍,那把子力氣真是姑娘家少有的,滿滿當當兩桶水愣是叫她挑得紋絲不動。
桃花已經習慣聽她叫表嫂,她喜歡稻草性子灑脫敞亮,都是過來人,眼下見她和三石這般樣子,心頭還有啥不明白的。她看了眼扭扭捏捏的三石,又瞅了眼是落落大方的稻草,論長相,三石要強些,但論態度,稻草不知比他強到哪裡去,怪道大虎不願往上湊,怕是心裡門清,不願上前當那個礙眼的。
她心頭一陣兒好笑,見稻草探頭瞧她懷裡抱著的臘梅,便伸手摺了支下來,兩朵伴生花緊緊開在一處,正像一根釵子,她輕輕插入劉稻草的發間,來回打量後笑道:「插著正適合,好看。」說著餘光瞧三石,小子正偷摸著瞧呢,想看又不敢正大光明看的模樣屬實把她樂夠嗆。
她朝大虎使了個眼色,看來不是一頭熱,都有這個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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