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銀真摯地望著她,唇角竟是帶著笑意:「也無妨。」
這兩句淺淡卻堅定的「無妨」就像利箭刺在南宮微心頭一樣,她眼眶含酸地繼續說:
「它會讓你失去作為生人的一切,剝奪你的五感,讓你慢慢變成一具沒有嗅覺聽覺視覺觸覺的軀殼,這樣也無妨嗎?」
桑銀聽到這些話,表情竟然沒有波動:「嗯。」
一滴清淚順著南宮微眼尾潸然而下。
這個禁術,她原本打算一輩子都不讓桑銀知道的。
她探尋了一世,為桑銀尋遍一切能消除魔種的方法,可以說桑銀真的是問對人了,因為這世間除了她,沒有人再比她更了解魔種。
這禁術就是她幾百年來唯一尋到的一個方法。
但是這項禁術十分殘忍,它需要以存活了千年的凡人之軀為牢籠,將他人身上的魔種吸附入體,然後再施以秘法以封印住魔種。
要成為這樣的一具牢籠般的軀殼,作為「牢籠」的人必須主動犧牲掉自己的五感,先是味覺,再是嗅覺,然後是視覺,觸覺,聽覺,最後喪失一切感知外界的能力,清空體內的靈魂,以容納這個邪惡的魔種。
南宮微本來是打算自己修煉到一千歲,再用這個最後的禁術為桑銀兜底,誰知魔種卻轉移到了謝涼宸體內,這個禁術竟反過來要被使用在她最心愛的人身上!
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南宮微講述完這項禁術的一切後,痛苦地遮面抽泣了起來。
桑銀看著南宮微哭泣,有幾分不知所措的慌亂:「南宮,你這是怎麼了?受禁術的是吾,吾卻也沒有這般傷心。」
南宮微苦笑著,眼底淚光瑩瑩,卻仍不肯道出真心話:「你我千年老友,如今你要……這般了,我為你流淚不正常嗎?」
桑銀低下了頭:「抱歉。」
「你無需抱歉,能幫到你,本座也算得償所願了,」南宮微仰頭,勾起了一抹悲愴的微笑,「只是,你真的能接受變成一具軀殼,再也沒有記憶,再也不記得……」
南宮微一頓,把說到嘴邊的「我」換成了「謝涼宸」。
「再也不記得謝涼宸了嗎?」
桑銀表情一凝。
他幾欲開口,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最後只是低低來了一句:
「比起這樣,我更希望她永遠不要記得我。」
……
從百花谷走出去的桑銀,丹田處多了一多彼岸花的紋樣,花瓣邊緣呈現淡淡的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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