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自行車的效益真是不容樂觀,發工資聽著像是勉強苦撐。
「鳳玉,你是會計,你知道咱們廠帳上還有錢嗎?」
這廠里的帳,楊鳳玉肯定是不能說的。
她搖頭:「你們又不是不知道,當初分房子這後,雖然明面上我是會計,在財務那,可帳落不到我手上。」
被排擠了。
也是。
那些鄰居大姐同事看楊鳳玉的眼神帶著憐憫。
財務部有一個是副廠長的小姨子,也管帳呢。
「快五點了,我得回家做飯了。」
「我家也是!」
沒一會,這聚在許八雪家的人就走得差不多了,樓上樓下的,隔壁樓的。
走後,一屋子裡瓜子殼花生殼。
楊鳳玉看著一掃子狼藉,臉都綠了,拿了掃帚出來,邊掃地邊抱怨,「一個個的都說沒發工資,家裡揭不開蓋了,這花生瓜子哪來的。」瞎叫窮。
一個個等採訪的時候,還回家抓了幾把瓜子幾把花生,放口袋裡,邊吃邊看許八雪採訪。
許八雪把筆蓋蓋好,放到本子上,這一下午,手都寫酸了。
肚子還叫起來了。
許八雪想去廚房找點吃的,就站了起來。沒想到,剛站起來,腦子發暈,哐咣一下,人往地上栽。
楊鳳玉看到後嚇得掃帚都扔了,飛奔過去,勉強把人給扶住了。
她扶著許八雪坐到椅子上,「怎麼了,哪不舒服?」
許八雪:「餓了。」
她摸了摸肚子。
楊鳳玉看著許八雪發白的臉,一句話都沒說,去廚房給許八雪下了面,這次難得大方的給上放了一個兩個荷包蛋。
許八雪吃麵的時候,大嫂袁淑書帶著三歲的兒子回來了,看到八雪,笑了,「八雪回來了。」
看到許八雪在吃麵,正好她跟孩子都餓了,牽著孩子的手去廚房轉了一圈,發現鍋里只剩些湯湯水水了,一根麵條都沒有。
她的笑容不見了。
袁淑書壓著火從廚房出來,問,「媽,家裡的麵條吃完了嗎?」廚房裡還有雞蛋殼子,足足兩個殼子。
雖然說雞蛋不是什麼稀罕物,但是婆婆這樣區別對待,她還是很不高興的。
楊鳳玉道壓根就沒聽進去,她覺得許八雪雖然吃了面之後臉色紅潤了些,可是精神頭還是不好,又想到之前許八雪說傷到後腦的話,她一這顆心始終是懸著的。
「媽。」袁淑書語氣加重,「我看廚房還有麵條,你怎麼就能八雪煮了?品品(兒子)都餓了。」意有所指。
楊鳳玉:「八雪不舒服。」這算是解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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