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著鼻子,「咱們屋裡這味散了嗎?」
說完,又看到地上的唾沫了。
真是眼前一黑。
許八雪把門窗全打開了,還拿了本子當扇子給扇風,這腳臭味不散,她們晚上真是沒法睡了。
等許八雪她們三個掃地拖地擦桌忙完,宿舍里總算是乾淨了。
許八雪手腳發酸。
江小麗是在她們洗漱完才回來的,回來時眼睛又腫得跟個核桃似的,看來是又哭了一場。
陳晨心裡存著怨氣,「江小麗你怎麼回事,你跑去哪了?你家裡人來了你扔下不管,把爛攤子甩給我們。」
許八雪跟張諾純也是一樣。
雖然沒說,但是對江小麗的做法有不小的意見。
周玲站出來道,「你們別說她了,她姑跟她媽這次過來,是要帶她回去嫁人的,彩禮都收了,怕她不肯,過來『押』她回去的。」
更不堪的是那男的大江小麗十幾歲,二萬塊錢彩禮,也不知道是湊的還是借的。
反正這錢肯定是落不到江小麗的頭上。
這次一出,許八雪她們也不好再說什麼埋怨的話了。
江小麗也苦。
許八雪揉著發疼的額頭,問江小麗:「你畢業證拿了嗎?」
「拿了。」江小麗憋著氣不讓自己打嗝。
「你想回家嗎?」許八雪又問。
「不想。」江小麗說得斬釘截鐵。
姑姑說的那個人她知道,是個娶不上媳婦的老光棍,好吃懶做,最愛看偷看村裡的女人洗澡,被抓著打了幾回了。
江小麗是拼了命的考試,復讀了二年,才考出來的。
她就是不願意呆在老家,才這麼努力這麼拼命的。
許八雪說:「那你就別留在學校了,看你姑姑那個樣子,明天肯定還是要來的。」
江小麗臉色一白。
許八雪告訴她:「你帶著畢業證,去海市或者京市找工作,那邊發展快,就業機會多。」又把上午跟周玲的說的話告訴了江小麗,「你去考個教師證,去小學初中當老師,肯定可以的。」
「對,」周玲說,「你別留在這裡了,她們那二萬塊錢都收了,肯定不會放你走的,你明天坐火車走,你姑姑他們肯定想不到的。」周玲真心實意的幫江小麗想主意。
二萬塊?
二塊錢的彩禮?
許八雪都驚了,山裡的人有這麼多錢嗎。
這麼多錢,難怪江小麗的姑姑不肯走的。
許八雪道:「江小麗,你姑姑這次打定主意要帶你回去,也許來了不只兩個人。」兩萬塊可不是小數目。
在那些人眼裡,江小麗就是錢。
江小麗的心一點一點的沉下去。
許八雪說得對。
叔叔他們肯定也來了。
兩萬塊,一家五千都夠他們的兒子娶媳婦了。
江小麗只覺得前路一片漆黑:「我能去哪呢?」她沒地方去,也沒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