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姑娘,腿腳不好的老人,又說了退休老師,這很明顯指的是黃老太跟荷花。
許八雪上樓時,往三樓看了一眼。
荷花彎著腰沖她笑。
「剛才來的是婦聯的人嗎?」她問荷花。
「是啊,說想送我回家。」荷花沒同意,她不想走,她在姑奶奶這邊也做不了幾個月了,姑奶奶的腳到年底應該很能好了。
她想多賺些錢,回家過年。
「荷花,你過來一下,我問你點事。」許八雪跟荷花招手。
荷花下來了。
許八雪帶她回屋,關上門。
這才問:「我剛才聽婦聯的人說你身上有舊傷,這是怎麼回事?」
「沒事,小傷。」荷花彎腰,把褲腿摟了起來,「許姐你看,都好了。」她放下褲腿,還笑了起來,「姑奶奶說了,以後不會隨便動手打人了。」
許八雪看著她。
「真的,姑奶奶跟我保證的。」荷花說。
剛才婦聯的人問,她都說傷是自己摔的,沒牽連到姑奶奶身上。
「你啊,以後跟人相處,不要看她說了什麼,要看她做了什麼。」許八雪說,「你這樣老退讓,黃奶奶知道你好說話,要是下次還動手呢?」
這要做個準備。
荷花不吭聲。
就沖一個月五百塊錢的工資,忍忍就過去了。
「你可以跟婦聯的人如實說明你的情況,再讓她們幫你找個工作,應該不難。」許八雪主建議。
荷花搖搖頭,很快,就上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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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車站。
列車到站,一群烏泱泱的年輕姑娘從車上下來了。
「終於回來了!」
好幾個纖瘦的姑娘看到車站,眼淚直往下掉。
一個剪著狗啃發,又黑又瘦的年輕姑娘擠出了火車,她手上提的、胳膊上掛著的全是從南方帶回來的東西。
好幾份呢。
「周姐,我們在這邊。」
「來了。」
火車值班民警早就等著她們了,現在呢,首先要清點人數,再是把各位未成年的、成年姑娘的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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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點半。
小學家屬樓。
張諾純下班過來了。
許八雪聽她說完了今天電視台門口發生的事。
張諾純說:「應該是和解了,我剛才下班的時候,除了你媽跟你姥姥,舅舅,其他幾個還在電視台門口等著呢。」
不只這些。
「有報社的記者在採訪她們,」張諾純看了許八雪一眼,「說了你別生氣。」
「你說。」許八雪聽到這裡,心裡都沒什麼起伏。
昨天就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