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八雪在車窗的位置跟他們揮手。
白楊等火車不見了,才從車站出來。
吳湛早就走了。
-
南城。
車廠家屬樓。
六樓哭聲一片。
麻阿姨下樓的往六樓楊鳳玉家看了一眼,門關得緊緊的,聽不到裡面說什麼。不過能聽出來,裡面的人在哭。
哭得聲音還不小呢,要不然也不會隔著門傳出來。
「鳳玉啊,你說這可怎麼辦啊?」余秀琴抹著淚 ,「我跟大詠也沒什麼,就是苦了孩子跟你哥,你哥一把年紀了,現在房子被給收去了。你說這可怎麼辦啊?你要是再不管,我們一家可就要露宿街頭了!」
她說完,又重重的推了一下丈夫楊啟帆,「你倒是說話啊!」
楊鳳玉面無表情的坐在椅子上。
她大哥楊啟帆站在桌子邊,一言不發,只是因為這房子的事,頭髮又白了大半不說,身子也佝僂起來。
人像是平白矮了幾分。
「楊詠,你自己說!」余秀琴看向了大兒子。
楊詠臉色灰敗,垂頭喪氣,像個蔫了的茄子。
余秀琴催了半天,父子倆一個德性,都不說話。她沒辦法,只好自己開口,她心裡悲苦,「吳英那個害人精,把老楊家的房子給抵出去了!」
楊詠簽了字,當擔保!
楊鳳玉聽到了。
其實,她昨天就知道了,妹妹楊鳳心跟她說的,大嫂昨天就去找過妹妹了。
當初,吳英讓楊詠簽了字,前兩天,銀行人的拿著楊詠的抵押擔保書找過來了,吳英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跟銀行借了特意大一筆錢,整整七千塊,然後用楊詠家的房子做了抵押,楊詠做了擔保。
吳英跟楊詠是兩口子,這七千塊錢要是還不上,這房子就要被銀行收走。
吳英就沒露過面。
楊鳳玉聽得眉頭直皺:「大哥,大嫂,你們也看到了,如今天我都離婚了,這屋子是許建來的,這地方小,你們就算是想湊和,也湊和不了了啊。」
她自個最近也煩著呢。
這婚說離就離了。
兒女們一直不勸和,許建來離了婚,現在連嘮叨都不願意聽她說了,嫌煩。
更別說扯證復婚了。
要是她說重了,許建來一不高興,就說不幫她還房貸了。
楊鳳玉一聽這話就弱了下來。
是啊。
要房容易,可這十多年的貸款可怎麼辦。
楊鳳玉現在愁死了。
她都這樣了,大哥大嫂還要找她,她沒錢,一點點退休工資,現在都還在走流程沒下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