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哀歲知道的是,當命運不可反抗時, 她會暫避鋒芒①。
趨利避害和隱忍是她活在這個世界的本能。
而現如今暫避鋒芒忍退一時得到的只有這種結局。
到底是她的反抗還是退讓致使她走到如今的地步?到底是什麼讓她被迫全盤接受人們對她的惡意?
莫哀歲想不明白。
倘若今日丟失的不是那幾隻鸚嘴魚信息素提取物而是她懷裡的那隻她耗盡心力的才得到的一管Omega特有物質呢?
那後果更是不堪設想。
莫哀歲環抱著書包的手緊了緊又鬆了松,垂著眸子。
那種假設的後果,莫哀歲有些承受不起。
丟失接近大半年不間斷的實驗研究,一朝回到解放前。
即便那時的莫哀歲熟知實驗流程,也知道Omega特有物質蛋白結構,但那僅剩1ml的Omega血液能夠堅持到她實驗再次完成嗎?
她還能有機會得到Omega的血液麼?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不僅如此,有人偷走了這個試劑之後,稍加分解就知道這是針對Omega的實驗,再加上這是從自己的實驗室找到的。
那時的她或將面臨牢獄之災。
如果真發生了那種情況的話,莫哀歲覺得自己大概還沒等到法庭的審判就已經先行瘋掉……
汗如雨下,汗水浸濕自己的衣服,黏糊糊的粘在自己的身上,但她渾然不覺。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莫哀歲思緒翻騰,大腦極速運轉。
幾個呼吸間,莫哀歲動了,她迅速掏出光腦,打開頁面。
手指懸在虛擬面板上停滯了一瞬,隨即,她神色堅定地按下了那一串世人熟知的電話號碼。
莫哀歲不想將此事輕而易舉地揭露過去,但她又必須趕在被圍困在學校之前儘快處理完這件事。
「嘟嘟嘟嘟——」
「嘟嘟嘟嘟——」
虛擬面板閃爍了幾秒,電話很快被接起。
「喂,您好?」
*
迅速的打完電話後,莫哀歲在白體恤外又套了一件長期放在實驗室的灰色連帽外套,帶好口罩,臉色沉沉地衝出了實驗樓。
她步履急切,神色匆忙,頭也不回地扎進了逐漸西斜的陽光之中。
做出決定的時間太急,莫哀歲根本等不及家裡司機來接,她徑直地在校外攔了一輛計程車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