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哀歲頗為不適應地向後仰倒,弗道危俯視著莫哀歲的目光侵略感極強,她不由自主的摒住了呼吸,而此時,弗道危撐在莫哀歲身後的椅背上的手臂,也漸漸的收攏了幾分,說的話確實不容置疑的堅定,「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姐姐。」
可笑。
又來這一套。
莫哀歲的臉色瞬間垮下,撇過頭看都不看弗道危一眼,她語氣頗冷出言諷刺道。
「我覺得你病的不輕,你比我更適合去精神科看看,拿一點兒藥丸吃。這還不行的話就去焚燒爐把自己淨化了,多給世界做點人事兒。別整天神叨叨的跟神經病一樣。」
「這還不是因為喜……」
莫哀歲抄起一旁的酒杯直接摔在了地上,及時阻斷了弗道危嘴裡那句虛偽的話,弗道危的話語聲嘎然而止。
酒杯在地上四分五裂,玻璃碎片四處飛濺,不遠處的人正熱鬧著,全然每天有注意到這邊突發的小狀況。
清脆的玻璃瓶碎裂的響聲讓弗道危的眸子微微地睜大,一時不察,玻璃碎片划過弗道危的手指他都全然不顧,恍然不覺鮮紅的血珠順著白皙的手指流淌在深色帶有暗沉花紋的地板上。
募地,弗道危像是察覺到了什麼後,他挺直腰背站起來,他用那隻流血的手捂住自己那雙深棕色飽含深意的眼眸,繼而「哈哈」低聲笑了起來,幾乎是要笑彎了腰。
透過指縫,弗道危看到了莫哀歲波瀾不驚的表情,對自己的任何舉動都沒有反應後,突然間就覺得索然無味。
他身子扭轉90度背靠著莫哀歲,任由自己在重力的牽引下將自己硬生生地砸進了莫哀歲旁邊的卡座上,座椅生生的被這個力道撞離了十公分。
「姐姐,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我現在特別地期待我們的以後。」弗道危側過身子看著莫哀歲地側臉,他蘊含著各種情緒的深棕眼眸無比深沉。
看弗道危地那個樣子,不知情的還以為她與他會有什麼未來,現在正在相互表明心意、私定終身呢。
「那你還是期待一下那個沒有你我的未來吧。」
莫哀歲不咸不淡地笑了笑,挽起耳邊的碎發,一個眼神都不曾施捨給弗道危,「在白日做夢這一塊還得你是資深專家。」
莫哀歲與這裡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她沒有穿什麼華麗的晚禮服,也沒有穿什麼孵化園給她準備的名貴、舒適的衣服,簡簡單單一件洗得發白的藏青色體恤與黑色寬鬆版牛仔褲,腳踩一雙白板鞋,與面前西裝革履,連頭髮絲都收拾的十分妥帖、完美的弗道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們差距大的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們之間遠隔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曾經是,現在依然也是。
弗道危笑了笑,沒有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