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哀歲滿眼驚懼,顫抖不止。
她知道什麼是正確的方法。
她知道這個時候不應該譏諷穆權台,不應該與他對著幹,應該對穆權台說些好話、向他服軟,好為她的計劃爭取一些時間,韜光養晦。
可是,莫哀歲她無法欺騙自己,她根本做不到與穆權台親密接觸,每一次與他接觸,她都會想起隨青臨的臉,想起她夢中隨青臨的死狀,如果沒有這些事,他也能很好的過完自己的一生。
由此,只要看見穆權台,她便噁心地只想吐,這是她無法控制的情緒,她是人,不是程序早就設定好的機器。
她有自己的情感,她不是聖人,她有自己的追求,還要如何苛責自己?
委屈自己,只會讓穆權台更加變本加厲。
這一次是標記,可下一次是什麼呢?
痛苦永無止境,更糟糕的永遠都會在下一刻及時出現。
如果她不曾穿書進入這裡,隨青臨是不是便不會死去?
她想回她的那個世界了……
不一會兒,浴室內的鏡子便起了一層白霧。
穆權台脫去莫哀歲濕淋淋的衣服,將其包裹進浴巾里。
莫而哀歲六神無主,害怕至極,她現在進入了自我保護的封閉階段,順從得跟一隻布偶貓一般,就連穆權台什麼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
房間已經被穆權台喊來的阿姨打掃乾淨,此時敞開窗戶透風透氣,穆權台抱著莫哀歲去了其他的房間。
這一夜,穆權台睡的並不安穩。
莫哀歲今日得到了巨大的驚喜也得到了巨大的驚嚇,她於夢中,時笑時哭,掙扎著要去找隨青臨。
穆權台束縛著莫哀歲四肢,輕輕拍打著莫哀歲的背部,好讓她安靜下來。
隨青臨死後,對比那些時刻準備造反的Beta開說,莫哀歲的情緒反倒成了穆權台最難解的難題。
「有那麼難過嗎?」穆權台撫上莫哀歲的臉頰,眸子沉沉。
如果莫哀歲醒著,勢必要問上一問。
「倘若你喜歡的人死了,你當如何?是要放炮慶祝她的死亡嗎?哦,不對,你這種人,哪裡會有什麼喜歡的人。」
可惜,莫哀歲已陷入沉睡,註定無法解答穆權台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