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哀歲閉了閉眼眸,默默咽下口中的話,只覺得Alpha的發病頻率越來越高了。
「有話說?」艾什扯了扯嘴角,面無表情地垂首,見莫哀歲不說話,艾什挽起莫哀歲的一縷頭髮,毫不客氣地扯了扯,聽見莫哀歲抽痛聲之後,便換了另一縷頭髮繼續扯著。
她能察覺到,這個時候的艾什心情有些許的糟糕,或許是與魏斯提有關,也或許是因為其他的事,莫哀歲不想在她計劃的即將成功的關鍵時刻節外生枝,於是,再三思索,莫哀歲敷衍道。
「你想多了,沒有。」
莫哀歲順著被薅起來的頭髮根部,將柔順的髮絲從艾什的手指縫中扯走。
痒痒的。
艾什蜷了蜷手,攥住了莫哀歲的發尾,微微用力,莫哀歲便吃痛一聲,手指沿著髮絲向上,扣住艾什的指縫,將髮絲從艾什的手中解放出來。
甫一被那冰涼的手一碰,艾什眉宇不自覺地皺起來,淡淡道:「是麼?」
艾什也不期望從莫哀歲的嘴裡聽到什麼好話,她想說什麼他大概也能夠猜到一二。
或許是氣氛足夠的靜謐,也或許是艾什心裡高興了些許,艾什意有所指地提醒道:「莫哀歲,就算你從這裡出去,處境也不見得會比現在更好。」
溫潤的聲音便在靜謐的房間裡響起,剛剛的燥意渾然不見,他在心平氣和地與莫哀歲說話。
莫哀歲從太多人的口中聽到過類似的話,這不過是一種心安理得的進一步圈/禁她的話術而已。立場向來不是站在她這裡。
但她聽見後未曾動彈半分,也懶得反駁什麼。
實踐出真知,有些事,只有試過才知道有沒有結果。
莫哀歲知道自己性子擰,但是她明白,是她之前的做法太過溫和,沒有快准狠地給所有人根本上的重擊,這才導致她處處失敗。
倘若她想這些人一樣冷血,那麼,結局便不是像現在這樣落魄。
她不能怨自己過去的選擇,那時的自己沒有更好的方式來促使自己脫困,她也不是上帝,直接毫無邏輯的開個上帝視角就能做出違背自己本性的決策。
她無法穿越到過去去修補之前不滿意的地方,她唯一能做的是,改變現在的策略與態度,小心應對,找到時機再進行反擊。
小不忍則亂大謀,她都忍過這麼長的時間了,再忍一忍又能怎樣。
莫哀歲順著艾什的話,罕見地沒有反駁,只是胡亂的「嗯」了幾聲。
敷衍。
艾什對此心知肚明,但他也沒有說什麼,彷佛只是為了得到莫哀歲醒著聽自己的話的證明一樣。
這樣就夠了。
「歲歲……穆權台也這樣叫你麼?你的運氣可真差……」艾什嗤笑了一聲,喊了喊莫哀歲,但很快就想到了穆權台,話在嘴邊婉轉了幾遍,又回到了莫哀歲的身上。
當然,他的運氣也沒有好到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