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慢地眨了眨眼睛,事不關己地想,這人或許是魔怔了。
秋涵雅亦是注意到女童看不出情緒的雙眸,臉上笑意便淡了些,又悻悻將其放下:“這孩子過於早慧,恐不是好事。”
管事見他語氣不妙,忙迎上來:“或許正是因為靈髓的緣故,才令……小姐明事理得早。她、她記事蠻早的,記得也牢,只是不太愛說話。”
不料這句話像是戳中秋涵雅的逆鱗,他眉頭復又擰起,嚇得管事兩股戰戰,面色如土。
灌湘嶺嶺主脾氣陰晴不定,句話說錯便很有可能引來殺身之禍。
而管事常年陪在溫眠身側,哪裡懂得嶺主喜好?如今實在不知自己是哪句話觸怒秋涵雅,連補救都找不出說法來。
本以為這次自己命不久矣,管事雙膝顫抖著要跪,卻聽溫眠突然開口道:“爹爹。”
秋涵雅周身寒意驟散,揚眉回首:“你叫我什麼?”
溫眠便又喚:“爹爹。”
“我會努力,不讓您失望的。”
剎那秋涵雅眉間陰霾確實是散去了,可眼神又實在複雜。他死死盯著只抵自己小腿高的孩童,最後竟發出聲嗤笑來。
那笑聲聽起來比起欣悅更像是譏諷,父女同室搞得跟仇人相見一般。
溫眠只覺得自己這父親挺瘋的。
但秋涵雅的語氣終歸是軟了下來:“不錯,懂事早,也有好處。”
“她從今便改為秋姓,給她備間屋子。”
秋涵雅囑咐完下仆,步履不停地離開了。
直到看不見秋涵雅的背影之後,管事才急促地大口呼吸起來,狠狠抹了把額角的冷汗。
他神色複雜地看向身側女童,生平第一次試探著伸出手,猶豫半晌才落至溫眠肩頭。
“要好好修煉。”他在最後囑咐道。
只可惜溫眠的高光時刻過於短暫,“傷仲永”來得過於突然。
她雖對灌湘嶺的法術上手頗快,可後繼的靈力補給十分乏力,招式剛出便失了力道,光有把式並無威力。
灌湘嶺的教士花了大力氣為她供給靈力,可溫眠的靈髓就像深淵,再多的補藥靈石投進去都聽不見個響。
秋涵雅的臉色一日復一日地陰沉下去,終是忍不住拉著全族長老入宗堂,就溫眠一事討論了整整兩天兩夜。
溫眠作為話題中心,自然不能置身事外,便只能跪在堂前亦等了兩天兩夜。
其實在宗堂討論期間,灌湘嶺上下都對溫眠接下來的命運心知肚明。曾經好歹給她個笑臉的侍從故意走上前來,將冰水往溫眠身上驟然一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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