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這裡唯一的戰力,若是現在敵對,兩位女冠都無生還可能。
而刑夙月和符嬰都清楚,看兩人的相處模式,只要溫眠一個點頭,這妖族就能讓她們立馬人頭落地。
符嬰最先反應過來,乾脆舉起雙手,笑道:“我願意合作,我跟小月亮本就不是一路人。”
她瞧見溫眠冷淡的眼神後,又補充道:“你進酒肆前,不是說要交換情報麼?為表誠意,便由我先說吧。”
“我來自鴉津渡,是巫教中人。若是你對五大仙門有所了解……也便知道我們和刑雲宮向來不和。”
符嬰笑得蠱惑:“你在此處殺了她即可,我無所謂,只要我能活就成。”
她似還想繼續煽動,可鬼面立馬伸手,精準地從溫眠發間拈出一隻螢蟲來。
“等等!”溫眠立馬想要喚住鬼面,可她話還未出口,一柄風刃就剎那斬向符嬰的脖頸。
等溫眠話音落下時,那截脖頸上掛滿的銀飾都斷裂掉落一地,一線鮮血緩緩淌入淺紫色的領口中。
“那不是……害人的蠱。”符嬰被妖族的殺伐氣息傷到,話說得艱難,蒼白臉上的笑容卻未散去。
“那是用以尋蹤的。只要落在每人發間片刻,就算團隊中有人走散,尋蹤蠱也能帶她找到隊友的所在處。”
鬼面似還在動怒,緊握著風刃的手骨節節突起,幾乎壓制不住心脈中的殺意。
溫眠連忙上前,以掌心覆在鬼面手背上,這才漸漸將他安撫下來。
“我沒說謊,你們可以問刑夙月,她家可喜歡探查巫教隱秘了。”
刑夙月突然被提及,臉色十分難看。但五大仙門的規訓令她就算對著討厭的人也無法說謊,只能臭著臉點點頭。
“她說的是真的。而且這尋蹤蠱活不久,頂多一年時間。”她直直看向溫眠,說話格外不留情面,“一年對於修士來說稍縱即逝,想必此番出去,我們也都彼此再不願今生復見,這蠱不會有什麼影響。”
她見鬼面與符嬰還在僵持,掙扎良久後才咬牙道:“我也改變主意了,我願意合作。”
溫眠這次卻不願信她:“你方才說過,刑雲宮不可能與妖族為伍。”
刑夙月面色更加難看,語氣格外生硬:“我也說過,此番出去,我們今生不復相見!”
符嬰哈哈大笑起來:“你就信她吧,她這人沒什麼別的長處,就是不說謊這點還算看得過去。”
溫眠皺起眉來:“你這人也好生奇怪,瞧不懂你和她到底有沒有仇。”
符嬰笑而不答。
“罷了,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到離開神火城的辦法。”
溫眠轉而溫聲喚過鬼面:“阿燭,過來休息吧,今日不要動用心脈了。”
鬼面這才收起風刃,緩步走至溫眠腳邊坐下。他細心地攤開自己的衣擺,鋪出塊潔淨地來,這才示意溫眠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