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好看的眉眼微挑, 當真是沉不出氣。
「殿下,這些個東西當真是沒長眼睛, 可要卑職去挖個乾淨了?」
身後親衛冷諷刺的話孤傲不羈,似當真隨了幾分他的主子。
只見姜宴卿嘴角淡然一揚, 視線卻鋒銳冰寒,他幽幽道:「這最後的風光,讓他們再多看會兒吧。」
男子的嗓音輕描淡寫,自薄唇緩緩捻出的語聽來像是寬宏體恤,可卻難以想像這話意之中的暴戾和涼薄。
殷不雪在雪月間的消息傳出,顧纓自以為已布下天羅地網, 可他忘了, 層層深宮之中, 還有一位運籌千里的太子, 他織的網,早已讓殿下燒了個乾淨。
今夜, 便是顧纓的祭日!
「是。」
秦明垂首應是,又道:「一切都已按殿下安排妥當,但凡今夜進了這樓,便絕無可能豎著出去。」
「倘若殷不雪在這樓中,也插翅難逃。」
一曲罷,餘音梁繞久久揮散不去,姜宴卿滿意的笑了,「水下那幾條魚,便讓沉了做梨花的肥料吧。」
秦明很快反應過來,大掌暗自探向了別在腰間的繡春刀,「卑職這就去辦。」
姜宴卿輕笑一聲,旋即負手離開。樓宇燈火琉璃如舊,可之外不時梨花如雪飄落,粼粼水面激盪,揭示著這風平浪靜之下的詭譎浪濤。
很快,湖面歸於平靜,一片花瓣落下盪起一片血色漣漪……
*
屋外的嘈雜的聲響仍在繼續,可不知是何緣故,似乎又更亮了些,幽暗的閉室也占了這點光輝,映著隱晦的光亮朦朦朧朧。
待最里間的門再次打開時,是一身著輕粉綾羅紗衣的少女,少女身段裊娜娉婷,細腰更是恰似春水細柳。
殷姝尚有些不適應而今自己的模樣,她也怕的厲害,她似乎背著嬤嬤和哥哥幹了他們最不喜歡最不可觸碰的壞事。
她抿了抿唇瓣,薄紗下的芙蓉粉面古怪,又垂眸仔仔瞧著自己身上的衣裙,這粉紗薄如蟬翼,甚至依稀可以瞧見自己的手臂,過長的裙擺也一路逶迤拂過冷硬的地磚。
她本不該如此,不該穿上女子的羅群,可如今沒有辦法,她得混入那雅間看看和姜宴卿獨處的人是顧纓還是,……哥哥。
再者說,少女輕輕抬起白嫩素手,微撫了撫戴著面紗的臉,自己而今這副模樣,怕是哥哥和嬤嬤親眼見了,只怕也難以認出,更何況是僅僅和自己相處幾日的太子呢。
如是想到,少女穩了穩身形,輕輕踩在地磚上的玉足有力了些。
她一路避開人群,朝樓上去找,她並不知雅間在哪兒,只能似無頭蒼蠅般亂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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