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姝不知該如何是好, 太子爺這眼神讓她有些犯怵,可細細想來一陣, 自己沒做什麼錯事呀,就算昨日不聽話的跑去了地城,可他已經罰過自己了……
少女咬著似花瓣般的唇瓣,思索了半天,卻半天想不出個緣由來。
她淺淺吸了口氣,輕聲問:「宴卿哥哥, 你餓了嗎?」
說罷, 又伸出一雙柔軟纖細的指兒小心翼翼將面前的一碗粥往前推了幾分, 流轉的眸里好似在稚澀的邀請。
這次, 姜宴卿總算回答她了,可清越冷磁的嗓音又是暗沉的可怕。
「餓了。」
從男子眼底窺出的翻湧滾燙, 殷姝被灼得駭然收回了視線,她囁喏道。
「……那你要一起用膳嗎?」
這次話音落下,卻見人已幽幽轉過身朝耳房行去。
殷姝慢吞吞眨了幾下眼,心中不禁腹誹,太子爺殺了一趟人回來怎這般詭異的奇怪了?
沉吟了半晌,聞見里頭傳來些涼水晃動的碎響,少女捏了捏自己的指尖,眸光一轉,終是沒忍住踮起腳悄悄跟上去看一眼。
透過朦朧的阻隔,她只看見堆砌在那支架上的錦袍,而不遠處的闊大浴桶內,她隱隱看見男子那矯健的肩。
明已是見過,甚至還屢次窩身在上面哭過,可眼下再一次望進眼底,她仍是止不住的心顫。
表面謙和如玉的太子,不僅皮囊底下的性情大相逕庭,連這副身姿亦是相悖的野性和霸道。
似虎背般的肅穆攝人,線條流暢又是剛毅性感……
殷姝心驚膽戰中想悄悄退身,餘光卻不覺落及那耳房內正對自己的那扇明鏡。
明麗翡燈流轉映射,透過那鏡子,她能將匿在外頭卻又無處遁形的自己看得清清楚楚。
下一瞬,殷姝脖頸仿佛被扼住,不僅她能看見了自己,眼下她更能透過那鏡像毫無防備跌進姜宴卿那雙微眯的瞳眸中。
他的嘴角微微上揚起好看的弧度,勾出一片挪逾和勢在必得的占有和沉欲。
殷姝不由得嚇得心臟驟停,心下一驚跌跌撞撞跑了出去,她想飲杯桌案上的涼茶,猛地想起昨夜那場景,又只得作罷。
她囫圇思考了好多東西,待默聲數著自己第好幾百次心跳時,隔斷里頭又傳來些許動靜了。
殷姝便如驚弓之鳥般,下意識繃緊了身子,背對著男子出來的方向端端正正的坐著。
不足半晌,沉穩的的腳步聲已靠攏,在清冽的雪松香幽幽入鼻之時,她似聽見了一聲低笑。
旋即,那月色聚雪的仙謫已坐在了身側,她本悄悄鬆了口氣,下一瞬卻覺自己身形一輕,等反應過來,已至了男子懷間。
他剛沐完浴,身上竟是涼的滲人,尤是染了些濕氣的墨發更是如涼絲如雪水。
然詭異的是,明是遍地霜雪,卻又氳著一似如岩漿袞過的硬硌。
「姜宴卿~」
微微嬌嗔的嗓音,在男子聽來卻入要膩進骨子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