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路,似有些熟悉……
「孤送姝兒回京城。」
「回京城?」
殷姝心尖一顫,抬起頭來看他,見人面色沉穩淡漠,絕非是在誑語。
少女顧盼生輝的瀲灩瞳眸微一黯然,嘟囔著,「為何還要送我回去?」
她知他還是想說此行危險,她也知危險的,可他似乎已經在婆娑城截了西廠製造鬼火的罪證,現在他要去他提過的忍冬寺了嗎?
為什麼還是不願帶她?
正思緒萬千,少女卻被一道霸道的力挑起了下頜,她望進男子的眼底,在其冷如墨玉的眸里,看見了自己。
小小一團被圈攬在領地里,這姿勢也依舊不由任何人覬覦。
然姜宴卿卻並不急著回答,那隻骨節分明的大掌竟輕輕一點過她的眉、眼睛,又至了唇瓣,似在描摹她的容顏。
少女被這觸得有些癢意,捏住了他不安分的大掌。
忽地,聞他答非所問道:「姝兒想穿漂亮的裙子嗎?簪精緻華美的絹花釵環?」
他的話極具穿透力,似能看透人最是深處的內心。
殷姝是想的,她不喜男兒身的衣裳和裝扮的,更不喜小太監的服侍,她也想像見過的女子那般著著最是嬌麗的水裙,再挽著一條薄若蟬翼的絹紗……
可,她不行的。
她自小便被哥哥和嬤嬤冠以男兒身長大,想來絕不會同意的。
少女面上難掩的失落,她咬了咬唇瓣,卻又被姜宴卿微涼的指腹捻摩。
「送你回去,是為了姝兒的安全,」轉而,姜宴卿話鋒一轉,問:「姝兒為何不想回去?」
他的話輕而沉重,如玉石墜地般清冽磁性。
殷姝呆愣愣炸了幾下眼,極認真的想了想,卻也不知自己究竟為何要跟著他不願回去?
她解釋道:「因為我們已經是對床夜語的盟友了呀。你去調查逆賊,我也要跟著去的。」
姜宴卿對少女這般的措辭並不滿意,他繼續引誘著少女說出自己想聽的答案。
「還有呢?」
清冽好聞的雪松香盈入鼻尖,姜宴卿傾近少女幾分,如玉大掌也握住了少女盈盈一握的柳腰,極盡曖昧旎情的掐了一掐。
「這幾日姝兒與孤甚是親密,更行大逆不道之事,姝兒對此有何感想?」
話音一字一句落下,殷姝怯生生咽了口氣,急促撲朔的濃長蝶翼似下一秒便要振翅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