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側首,瞥了一眼隱晦暗處的架子床方向,冷厲道。
「小督主好自為之。」
說罷,李欽提步離開。
殷姝目送其離開的方向,待他腳步聲愈來愈遠,又聞見外頭傳來陶兆的聲音。
她思索萬千,面色極是蒼白緊攥著身上的被褥。
眼下鐵面肅穆的李大人無意知曉了這個秘密,他會將這秘密……
「小督主,奴才為您尋了副藥來,或能減輕您不適之感。」
陶兆的嗓音愈來愈近,殷姝視線掃了眼外頭,她還有些話要問他。
「陶兆。你進來。」
她輕輕喚了一聲。
話音落下,那與她身形相差無多的小太監已越過屏風,蝦著腰立在了榻前。
她看著那張清秀白淨的臉,卻從未覺得如此的陌生。
殷姝吸了口氣,直截了當道:「你並非一個普通的太監,是否?」
彌著淡雅清香的居室陷入沉寂,凝滯了那麼一瞬,陶兆並沒有否認,他面色仍噙著謙卑恭敬。
「回小督主的話,奴才奉太子之命保護小督主您。」
「這都是他的計劃嗎?」
殷姝娓娓動聽的聲線有些虛弱微顫,不僅是因那腹間一陣一陣的鈍痛,又是因眼下複雜的思緒。
太子計劃好了一切。
他計劃好刺客何時會在城門出現,亦提前與李欽聯手,於今個白日將那些逆黨帶去東廠。
可今日顧纓的表現,他並非那般蠢笨會選擇在城門動手,且讓那些蒙面刺客隨身帶著「鬼火罪證」。
那些刺客並非顧纓的手筆,可搜出的罪證又是何處而來……
忽地,似想起什麼,殷姝臉色更加蒼白,縱使蓋著被褥也覺刺骨的寒冷。
那罪證是姜宴卿殺完人故意放上去的!
他是想將計就計,再借東廠之手徹底扳倒顧纓嗎?
好一個一石二鳥之計——
少女腦袋「嗡」的一下,心似也被什麼緊緊攫住難以呼吸。
所以,自己也是他計劃中的一環嗎?他送她至城門腳下來又只是為了完成計劃?
「你何時知我是女子的?」
陶兆頭更低一寸,「就在方才。」
「不過小督主放心,飛花飛月並無口舌,而奴才嘴巴嚴實,絕無可能泄露小督主一丁點兒的秘密。」
默了半晌,殷姝苦笑一聲,一向流轉盈盈春光的眼眸也失了幾分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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