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將這一切都掌握在股掌之間,又為何要自己留在船艙里等他?
莫非當真是要趁長公主來找自己之際,藉機實施他的計劃?
他在利用自己?!
殷姝心念一滯,頓時覺得全身遍體的寒,鼻尖縈繞的好聞的雪鬆氣息吸進膛間,讓她更是寒冷。
「啊。」
正此時,姜宴卿提著她的腋將她橫放在了一匹金羈白馬上。
「嗚怕!」
心底的渦輪猜忌暫時被恐懼占據,纖細的手連如菟絲花一般緊緊纏著底下的姜宴卿不放手。
「我怕……」
矯健的白馬與她第一次坐的那匹小黑馬不一樣,縱使她是外行,也能從外觀上辨得珍貴。
這匹馬兒銀白如雪,線條流暢有力,如綢絲的鬃毛自馬頸垂下,連那馬尾也是威風凜凜。
這樣的馬,凶暴和優雅共同裹挾,看著它,倒真能想像馴服它的主人。
「別怕。」
清磁的聲線緩緩落下,風姿如冷玉的貴公子立在陽光中,一抬首駐足間皆是與生俱來的高貴威嚴。
姜宴卿反手握緊少女纖嫩的柔夷,旋即凌空一翻,跨坐馬鞍之上。
殷姝得了支撐,柔作水一般緊緊攀附,雙臂緊緊抱著姜宴卿的脖頸。
「乖,我在。」
姜宴卿又安撫了一遍,可殷姝擔憂底下的雪白烈馬「嗖」的一下衝出去,她這麼橫坐著定會被狠狠甩下去的!
不管姜宴卿如何慰哄,她也緊緊抱著不敢放手。
纖肩還在微微發顫,姜宴卿一邊哄著一邊試著將人先撈出來。
然捏了捏藕臂,沒掙動。
姜宴卿發笑,索性箍著人的腰身抱起人跨坐在馬鞍上。
底座寬大的馬鞍華麗硬質,他早已命秦明在前面墊了層軟軟的褥子。
小姑娘跨坐在前面應當不會硌著那般難受。
可他忽略了自己一接到人便在那小漁舟上未讓小姑娘合攏過腿……
縱使軟綿,如此跨坐在馬鞍上怕是也會不適。
他自身後緊緊抱著軟乎乎的嬌人,貼近那瑩潤小巧的耳尖,問:「會難受嗎?」
「……」
殷姝還沒反應過來,這麼跨坐著總算比方才橫坐掌握了些平衡,倒是沒有方才那般心驚膽戰。
而今靜下來了,她又繼續想著方才被打斷的思緒。
她還有好多沒問姜宴卿呢!
被包裹在熟悉的男子氣息中,殷姝心間難以遏制的生了些澀意,殷唇蠕了又蠕,囁喏著卻是不知道如何開口。